木淑兰的突然离开,让赵家的气氛变得很沉闷,何翠花收拾完之后早早睡了,赵进临睡前的力量训练比平时少了二分之一,倒不是因为情绪波动,而是这一天太过劳累。
和亡命徒拼杀血战,看了满街的血流满地,残肢碎肉,赵进本以为要做一晚上噩梦,没曾想这一晚上全是关于木淑兰的梦,和女孩的点点滴滴都出现在么梦中。
第二天一早,赵进没有晚起,不过全身却有酸痛疲乏,但赵进没有放松,还是穿上衣服出去晨练。
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一打开院门,却看到王兆靖和陈昇都笑着在门前等候,见到他出来后招呼说道:“等你好久了。”
看到并肩作战的朋友们,赵进的心情也变好了不少,他先对王兆靖说道:“这次幸运,那十几个亡命徒居然是被通缉悬赏的江洋大盗,杀了他们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咱们这次没事了。”
“这样光天化日杀人行凶的狂徒,肯定犯过重案,在官府里有案底的。”王兆靖笑着接了句。
这个道理只要肯琢磨都能想到,王兆靖也想通了这个关节。
昨日做了种种官府过问的准备,今天确定平安无事,大家心情都轻松快活,跑步晨练非但没有疲惫,反倒越跑越舒服。
晨练之后,约了等下门前街道路口那边相见,三个人这才散了。
回到家中,何翠花已经起来忙碌,赵进回来问好,能看出自己母亲的情绪已经平复,其实何翠花心里也明白,木淑兰留在赵家的可能不大,这种类似童养媳的情况,只有女方穷苦无依无靠才有可能,而小兰的背景深厚,牵扯这么多,早晚还要回自家的。
赵进完全正常,还没何翠花骂了几句心硬,她当然想不到赵进如今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昨天杀人的消息传回来后,何翠花会怎么反应。
就算再怎么不出门,该知道的早晚还会知道,如果自己母亲听说自己杀了那么多亡命徒,肯定会担惊受怕,少不得要埋怨责骂,赵进正在担心怎么应付。
天气已经转暖,赵进在家换了身单衣才离开家出门,等了没多久,王兆靖和陈昇也到了。
之所以约在路口见面,而不是和往常一样去货场那边,因为赵进依旧不敢大意,他不想让自己和同伴们落单,三个人同行,很多麻烦都可以抵挡过去。
但让赵进没想到的是,陈昇兄弟两个一起来的,王兆靖的身后跟着个青衣小帽的中年人,手里拎着一个木箱,陈宏先笑着给赵进问好,而王兆靖身后那中年人却没出声。
看到赵进和陈昇的疑问,王兆靖有点尴尬的解释说道:“快要乡试了,家父对小弟的学业督促很紧,所以安排随从带着书箱跟随。”
原来那木箱里放着书本和笔墨,不过赵进却注意到这随从的手骨粗大,身材虽然看着瘦削,却显得很精悍,腰间还鼓起来,这十有八九不是随从,而是保镖,也可以理解,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王家肯定不放心王兆靖一个人出来,实际上还能让王兆靖出来都很让人惊讶。
赵进和陈昇交换了个脸色,王兆靖尴尬的笑笑,显然他也知道大家心里有数。
“河叔,我们兄弟几个聊聊天,你跟在后面就行了。”王兆靖特意叮嘱了句,那位河叔沉默的拉开了距离,只不过不太远。
“咱们昨天那场战斗,非但无罪,而且有功,林林总总差不多能有七百两赏银,我爹说和赵叔那边商议了,这七百两银子都给太尊老爷那边。”陈昇边走边说道。
看来陈家的情况和自家差不多,都已经把孩子当成大人来对待,做事都会商量知会一下。
陈宏应该是才听说这件事,愣了愣插话说道:“赵大哥,大哥,这银子怎么能交上去?”
听到这话,陈昇眼睛顿时瞪起来,转头训斥说道:“你懂什么,死了那么多人,不花银子打点,保不齐就有人找麻烦,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被自己兄长训斥,陈宏缩了缩头,随即争辩说道:“大哥,我不是说这个,赵大哥那个徐安商行又是雇人又是改建,还管吃管住的,这几天银子流水一般花出去,剩不下太多了,有这笔钱正好能补上缺口,不然的话,接下来什么都干不了了。”
陈昇听到这个,转头看向赵进说道:“赵进,银钱不够,我回家想想办法。”
目前赵进这一干人里,也只有陈昇还不习惯称呼“大哥”或者“兄长”,不过大家也觉得正常,王兆靖听到这个也笑着说道:“赵兄,小弟那边百余两还是能拿得出来,中午就拿过来。”
赵进笑着摆摆手,轻松说道:“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情,很快就要有进项了。”
几名伙伴都一愣,陈宏挠挠头问道:“赵大哥,咱们有什么进项啊,陈二狗那边的银子一时间还到不了账吧?”
“你小子还真把自己当账房了!”边上陈昇笑骂了声。
赵进边走边说道:“陈二狗那边想要还是能要出来,但咱们要放水养鱼,一次要得多,他生意运转不起来,长久看咱们还是亏的,不过也用不了几天,等他把大头黄和一撮毛的生意接过来,手里也就宽松了。”
几个人都听得很仔细,陈宏昨天没有去货场,对一些新情况还不太了解。
听到赵进讲述,陈宏低头盘算,走路都有点心不在焉,如果不是陈昇抓住,险些被地上的石头绊倒。
“赵大哥,未必能赶得上,翻修院子和房子都要用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