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汛情在危急时刻让人心惊肉跳,可一过了那个季节,水位立刻就下降到让人放心的地步,徐州上下都是安心松气,不过赵进和伙伴们却轻松不起来,黄河在淮安府的河段和运河重合,和骆马湖相连,然后骆马湖又和淮安北区的各处河流沟渠相连。
这次汛情,也就是在雎宁县被洪灾侵害的时候,骆马湖跟着涨水泛滥,隅头镇没有被淹没,可全镇都是进水,而淮安北区的各处村寨不少也都是进水,很多泥土搭建的窝棚被冲毁,虽然死伤不过十几人,可也是实打实的损失,更让人的心思不安起来。
之所以没有大害,归根到底还是这平时兴修维护的水利设施起了大用,沟渠通畅,排水的效率就很高,村寨仓库等等当时建造就选择在地势较高的地方,按照规矩一丝不苟,这次也得了不少好处。
但这次之后,第二旅第一团要向海州那边迁移,一方面是保护海州港口,另一方面则是尽可能的离开有可能被水灾波及的地方。
计划不如变化快,前面两批辽民在山东次第上岸之后,第三批辽民就接到了赵字营的快马传信,让他们在海州那边的港口登陆,因为那边需要大量的人口,而且这大量的人口安居,还是海州地方上的请求,赵字营顺势而为。
对于海州地方官员士绅,还有盐政的官吏豪商,他们原本躺在淮盐的暴利上睡觉,享受着金山银海,醉生忘死根本不管其他,可以说是一滩富贵死水,但赵字营在海州的一系列作为却在这死水中投入了几块石头。
这港口贸易吞吐居然有这般的暴利,居然不次于这食盐专卖,港口修的越好,来的海商越多,商货贸易也就更多,原来这食盐并不仅仅是官盐私卖才赚钱,装上船运到南方居然能有更高的暴利,大家原来是坐地收钱,可那银子都是死的,每日每月每年都有定例,可现在把银子投入到生意上,马上就有大笔的回报。
海州的官吏豪商们开始把眼光转向徐州,转向清江浦,原来这两处商机这么多,原来自己手中的钱财如此有用,可以投入到任何一个地方坐收厚利。
他们的确不缺银钱,缺的是动作,缺的是做事的成就感和收获,现在他们都感觉到了,原本觉得海州盐业就是金山银海,守住了一辈子吃用不尽,可心里也有惶恐,这样的地方要轮流坐庄,自己捞够了一辈子几辈子的花用,可总有花完这天,但做生意走贸易,抓准各处商机,这个才是能一代代传下去的聚宝盆。
海州上下都为这些激动,甚至狂热起来,他们看到两处正在建设的船厂,他们也想买船出海贸易,他们看到一根根大木堆积在那边,他们也想要参与辽东的贸易,每一项机会他们都想试试,每一项生意他们都想把银子投下来,因为赵进不会吞了这些,而且已经有丰厚的回报。
想要行动起来的富豪们有极大的力量,他们想要更大的港口,能提供修建港口人力的只有赵字营,他们想要出产更多的盐场,能提供煮盐晒盐人力的只有赵字营,他们想要各种劳力,能提供这些的也只有赵字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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