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车上下来,他就冲出去卫生间吐了,然后不一会儿就拿出纸巾擦擦嘴装作没事儿的样子,问我接下来又到哪儿玩啊,我心想真是一个坚强的家伙。我说。“陪我玩不用这么玩命的。”
他面露欣慰的说,“难得你也知道。”问我接下来到哪儿玩啊。我转头就看到身后的恐怖屋,我说就去那里吧。他一愣。我轻蔑的说,“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他笑着说,“哪有的事儿。”于是我拉着他就往里面走。
他确实有够坚强的,刚才还在过山车上尖叫的他,居然走在恐怖屋里一点事儿都没有。几次我看见一张带着血的恐怖的脸就想尖叫,尤其是走到一个漆黑的拱巷,一个身着白色的人突然垂下来。双手摇摆,仿佛两条布一样绵软无力,头发是那种“向下式杀马特”,还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手,惨白的双手指泛着幽绿。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吓得站在原地一定不敢动。没想到他居然还耍趣的走上去。捏捏那张惨白的脸。问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一边捏还一边说,手感有点软软的。不过没有温度,有点儿像橡胶,应该是假的吧。
我听见他这么说,壮着胆子走上前去,伸手捏捏那张脸,完全不顾面具底下那人的感受。我捏着说,“咦?好像是橡胶的,不过作得还满逼真的。”
我们两个捏着,那“家伙”突然发话了,“你们要不要这样,人家挣点钱容易么!可没说过可以随便捏脸的!”
我听见他这么说,和他急匆匆的就跑了,捂着嘴和偷偷、的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挽在了他的手臂上,虽然我发现了这个,却没有松开的意思,毕竟心里还是很害怕的,身边有一个人总觉得要安稳的许多。
这里的气氛实在诡异,昏暗的光线,破旧的房屋,还有那些发黄的座椅,稍不留神就说不定可以看到一个半个的断肢残臂出现在脚下,弄得猝不及防。
从进门开始,悬着的心就没放下过,不过经历了刚才那么一出,也没觉得又多可怕了,然而有种耍趣的兴致,然后和他讨论一下这个断手是怎么做出来的,那个尸斑是用什么画上去的,像是一个医生在研究病人的五脏。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个房间前,他问我猜猜里面会看到什么,我说该不会又是什么趴在地上,或着倒在地上的假尸吧,他说有可能哦。接着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他摸出手机,微向前探寻一番,手机灯光照到的地方,我隐约的看到了些东西,地上好像破了一个大坑,周围墙上的白色瓷砖溅满了黑色的血滴。我们王建走了几步,细看一下,地上的大坑分明就是一个血池,血池里盛满了深红的血,一个小孩子垂着头,就在我们走进打算走进一点观察仔细的时候,那小孩儿的头突然抬起来看向我们,而我们离她不几步远,几双眼眼睛相对。就是那一刻,把我们俩都吓得够呛。
我初次进这里,多半儿只是带个好奇,因为我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在我连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我拉着他飞快的往外面跑,沿路经过的地方,那些断肢什么的,还有躺在座子上的人,被刚才那么一闹,现在看来也变得异常的可怕,我尖叫着,眼泪都快吓出来了。
最后我们快要跑出去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垂下来,我又被这么突然的一吓吗,给吓得不轻。不过看到他“杀马特式后脑勺”,我明白过来,就是开始我们见到的那个人嘛,我俩还捏过他的脸,现在看来竟无比的亲切。
我对着他的后脑勺说,“嘿,哥们儿,你还在这里呢,看到你,我就放心了。”我捂着胸口说。
挂着的那家伙听到我的声音,估计是想确认一下,努力的想将悬挂的身体扭过来,只见他试了几次没有成功,笨拙的身体在空中扭来扭去,我实在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