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每上一层,都会系上三根铁棍。
不知不觉中,我手中的毛线球已经用了快一半了。
趴在楼梯的窗口我往下看了看,这高度差不多能有七八层了。
马上就要到十楼了。
稳了稳心神,我继续向上走去。
手里的线球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但我明白,我现在已经过了十楼了,我处于第几层我完全不知道,我的任务就是去二十四层,然后安全的下来。
终于,我手中的红线绑完之后,我也能松了口气。
但是,这好像并不是二十四层。
墙上那个血红色的阿拉伯数字十让我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一点犹豫都没有,我转身就往楼下跑。
路过的楼层,我才发现有些铁栏杆上面我缠了厚厚的一层红线。
也就是说,从我进楼梯开始,我就着了这女鬼的道了。
我又冲下一层楼梯,拐角处站着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确切的说是那女鬼。
她面对着墙角,就那么站在那里,踮着脚尖。
在这个乌漆嘛黑的楼道里显得异常惊悚。
我轻手轻脚的向下走去。
走到一半,她猛地转过头来,长长的指甲向我抓来。
身子一矮,她的手在我脖子上留下了三条伤口。
一点不敢停留,我卯足了劲的向下面跑去。
一条胳膊对我的行踪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没跑几步,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你跑这么急做什么?红线缠完了没有?”
“完了,但是没有到顶楼,好像只到了十层。”
“十层,没关系,跟我上去,这次收了她。”
跟在他身后,我刚走进步,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
如果我一进楼道就着了女鬼的道,那从一楼开始就应该缠的红线都不对劲儿,而且他跟我说务必要到顶楼,现在又说没事。
低下头,我看向他的脚部。
他并没有垫着脚走,但是每走一步,他都会不经意的抬起脚跟。
脸色一白,我知道面前这人八成不会是佘老三。
转过身,我不动声色的向楼下走去。
刚转过身,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不是要去抓鬼吗?你想去哪?”
声音那么凄凉,给我一种掉进冰窟窿的感觉。
我刚要扒开他的手,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不见。
整个楼梯显得空荡荡的。
来到楼下,佘老三还坐在这里。
“你满头大汗的做什么?见鬼了?”
“玛德废话,我一进楼梯就被她给坑了,你的红线我只弄到了十层。”
“我知道,我预料到了,那个没关系。”
我脸色一凝,后退几步,有些警惕:“你是谁?”
“我他么还能是谁?我就是我,我跟你说必须弄到二十四楼是为了让那鬼东西听的,这样她就会迷惑你让你在五楼以下的地方浪费大量的红线,这样你才能安全的跑出来。”
“你他吗……”
“好了,我们上去吧。”
接过佘老三丢给我的桃木剑,我从他包里拿出几张百解驱鬼符跟着他来到了十楼。
还是那个房间,人已经死在了房间里,死相跟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样。
那个女人正坐在房间的梳妆台梳着自己的头发。
“你们来了。”
这语气就像是问候一个朋友。
佘老三严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退出去。
拿出招魂幡,佘老三挡在了我面前,而我站在门口的位置。
“前辈,以你的修为,可以上嫁阴司,下嫁鬼差,为什么还要到这阳间来害人性命?”
“三千青丝以斑白,何谈嫁人?你们两个走吧,我不想杀你们。”
“放肆。”
一声威严的暴喝声从招魂幡中传来。
一个身穿军装的人从招魂幡中走了出来。
虽然是魂魄,但是却很有气势,不怒自威那种。
而这时候,那女鬼也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
那张脸就好像被水泡了七天七夜一样,惨白中又带着一些特殊的意味。
啊——
那女鬼仅仅尖叫一声,那烈士阴魂直接被死得粉碎。
卧槽。
“天以一生,地以六成。利润万物,滋养生灵。请为法水,道气归宗。邪秽灭处,书符建功。神兵火急如律令。”
三张燃着火焰的符纸从佘老三手中飞出。
但是还未飞到那女鬼面前就被一阵阴风卷走。
这时候,女鬼竟然一分为二,掐住我们两人的脖子丢在了房间里。
砰地一声。
房门被狠狠的关上。
在我们两人面前,那女鬼掏出一把红色的木梳子梳理起自己的头发。
不多时,她开始用梳子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
红色的梳子跟雪白的皮肤接触过后,整个皮肤都翻了起来。
血呼啦扎的,跟昨天那个女人的死相一模一样。
“三百年前,我就是这样,被一个负心人用铁制的梳子狠狠的剐着,看着身上一块块肉脱落,那种感觉你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
我跟佘老三听后连忙点头。
“不,你们不知道,你们在骗我。”
“不不不,我们真的知道。”
“那也好,给你们回味一下这种味道。”
草!
女鬼那些被刮掉的地方不断的留着黑色的血,慢慢的来到我俩面前。
手中的梳子就这么放在我的脸上。
看着距离我脸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