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握剑,我提脚踹向他。
他身子停留在半空中,伸手抓住我的脚腕,用力一捏,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
我爆喝一声,调转手中的剑向他刺去。
他嘴角勾勒起一丝阴森的笑容,然后拉着我的脚腕后退。
我一个劈叉坐在地上,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我直接倒飞着摔出门外。
院子里就像是一个沼泽,刚落地就感觉手脚一沉,转眼间半个身子已经沉了下去。
这时候,内心深处那一抹狂暴的**越来越难以抑制。
啊——
大叫一声,我直接从院子里跳了起来。
黄永威本来萎靡不振的眼神在看到我之后也有了一丝变化。
手中的铁剑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我大叫着向他劈过去。
他双手来接,锋利的剑刃划破他的手掌。
他退后几步,我自然向前追击,房间一共这么大点的地方,他跑也跑不到哪去。
突然,他整个人突然钻进了墙壁里面。
我手中的剑跟墙壁碰撞发出当啷一声。
让我手腕有些微麻,他所在的墙体,会出现一种鼓包的情况。
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种鼓包上,几剑之后都没有刺中。
我心情越来越暴躁,手中的剑越来越没有章法;渐渐的,我眼前开始变成猩红一片,我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剑。
不知多久,一阵铁器入肉声,紧接着,一种带着余温的液体洒在了我的脸上。
我睁开眼睛,黄永威站在我面前,我手握剑,剑身在他体内。
他双眼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松开剑柄,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有些不敢相信这都是我干的。
并且黄永威距离我越来越远,而我则像是掉进无尽的深渊一样,身体在进行着自由落体。
身体一阵抽搐,我再次瞪大眼睛,发现我还躺在村长的侧屋里面,黄永威的手已经在压着我的脑袋。
我向门外看去,一双血红的眼睛透过门缝儿看着我。
几个小时后,天色放亮,黄永威才起床。
“大黄,你没事儿吧。”
“没发烧吧你。”
他白了我一眼,坐在床上穿鞋子。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春梦?感觉你昨天身子抽搐了不止一下。”
“我梦到你死了。”
“扯淡,我怎么会死。”
“可是……”
“没有可是。”
起床之后,进行顺序跟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样,先是拿到那张弓,然后我们一起去那小家伙的家里。
然后是那三颗头颅的事情,再到我们吵架,但是这一次,我没有离开,而是直愣愣的坐在房间里面。
看我一言不发,他扭头就走,只不过在他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伸手拽掉脖子上的玉佩然后向我砸了过来。
啪——
玉佩被我紧紧的攥在手中,他气呼呼的离开,那张弓被随意的丢在门口。
我坐在屋门口,倚靠在木门上,眼睛盯着树上那三颗人头。
突然,我笑了起来,狂笑那种。
天色也暗了下来,外面呼呼的狂风吹的我头发乱飞,迷了我的眼睛。
伸手撩开眼前的头发,我回到屋里,关上了屋门。
从墙角捡起一根没用完的蜡烛,我用符纸点燃之后,坐在了桌旁。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去,我手心的这块玉佩愈来愈烫,把它丢在桌上,甚至木头的桌子都被它烫的有些冒烟。
叮咚——
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看了一眼署名,是齐舒雅。
但是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是该来了。”
我自言自语,然后把手机揣进兜里,拔出了剑。
剑出鞘,竟然就微微颤抖起来。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就感觉肩膀上出现一只手。
“别激动,坐下慢慢说。”
我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坐下。
在我的对面,黑暗中慢慢出现一个人,是他!
那个在梦里出现的人。
“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你应该知道我。”
“那是梦?”
“不是,那是现实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我又让时光倒流了而已,我知道崂山那小子是你的兄弟,所以我也不忍心看他死。”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要报仇,已经报了仇了,为什么还不离开?”
“报仇了吗?并没有,你以为我是谁?是那条黄鼠狼吗?”
他说到这,语气满是不屑,并且脸上挂着同样的笑容。
“不是?”
“我可是你们口中的鬼。”
我往下一看,他确实穿着那种民国的西装。
“为什么有人告诉我们这里有黄皮子精作祟?”
“嗯,是他在作祟,而我,是这一家子的保家仙。”
“保家仙为什么不保护这一家老小,让他们的头颅被悬挂在老树之上?”
“我无能为力啊。”
我瞥了他一眼,转过头,懒得去看他。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在他刚出现却没有对我动手的时候我都想过,在村里,谁都会弄一个保家仙,如果他真的是保家仙,就算不敌黄皮子,也会争斗一番,但是他并没有。
“你不相信我吗?”
“你还不笨。”
他手一挥,堂屋的一张桌子上的灵位直接立了起来。
在那上面写着几个字,很模糊,但是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