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一趟我们也没白跑,至少平白得了大笔的横财和一辆性能让我们眼红的车子,我们四人做事也可谓是干净利落,事了拂衣而起,连尸体都懒得去处理,因为我们很清楚,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的,总是会有人帮他们收尸。
毕竟,李致道这样的人可是大忙人,他明明和芸芸众生一样,都是俩肩膀扛一大脑袋,谁也不是生时天降异象,谁也不是长命百岁,不死不灭,可偏偏活法却是两个极端。有的人默默无闻,就算是死在了某个犄角旮旯里面也不会有人给予更多的关注,就那么被亲朋好友们选择悄无声息的遗忘,直到某天尸体发臭时才有可能会被路人发现,倒不是路人真的热心,实在是怕惹麻烦上身,或者干脆是被吓坏了,下意识的把这事儿捅出去,也好在自己身边聚拢更多的人,这样自己才能安全点。而有的人呢,即便是有个风头脑热的,也会被一大堆人惦记在心里,寝食难安,没准儿医院里面打个吊瓶都会有一大堆人跑过来又是果篮又是营养品的探望。
人类社会一直都在进步,现在无论做什么事儿都标榜着自由和文明的标签,只是我可能还是见识过于短浅了,实在不知道如何用自由和文明的概念来诠释这样的情况,看来,要成为梦想中的大同社会,只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现今的天下,也不必报以那么多的怨言,这样的阶级划分原本就教会了人们去自私,充满傲慢和偏见,说到底,人之罪,亦为规则之罪,也是时代和生产力之罪。
毋庸置疑,李致道显然是第二种人,他这样的人不可能默默无闻的死去,会有很多人记住他,我敢保证,只消过了今天晚上,明天一大早就会有人发现他已经死亡,很快警察就会来这里,当然,也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儿就会因为李致道是共济兄弟会的成员而移交到特殊督察组的手里,那就相当于转悠来转悠去的又回到了自家后院里面,正因如此,我才肯如此笃定,甚至是淡然。
唯一让我好奇的是,明天一早五爷被报丧电话吵醒以后,他知道这件事儿了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抱着这样的期待,我们离开了别墅。
外面,一具具尸体齐刷刷的摆在院子里,足足有十八九具,血腥味很浓,白灵就守在这些尸体旁边。
这些尸体全都是外籍人员的,我们在里面做事儿的那一点功夫里,白灵已经把四周所有的“钉子”全都给拔了,撇开门口的那三四人,也就是说,这四周还有十五六人在保护着李致道的安全。
“还真特么的是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大约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儿,所以睡觉都不安生。”
我冷笑,收起了罪恶之眼,一时间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那双眼睛太可怕了,在那双眼睛下面,就特么的没有什么人是干净的,若是将之摘下来看我,一样能看到黑暗的东西,每次睁开那双眼睛,我都觉得压抑,这不可能是个没有浊流的世界,水至清则无鱼不是?而一个人如果长时间去关注黑暗,那这个人迟早要变态了!所以,有时无知和自欺欺人也是一种福分。
“其实,我觉得有点早了。”
伊诗婷看着遍地的尸首,有些隐忧,道:“咱们接下来肯定是要去做药师一直在谋划的那件事儿,这次来京城的主要目的不也就是为了这个么?这条路不简单,你看看药师这都一路追击了多长时间了,才有了现在这些模棱两可的发现,可能我们会耗很长的时间,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那南清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善茬儿,我们这时候又去招惹共济兄弟会,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如果五爷狗急跳墙,直扑漠北……”
“很早吗?”
萍子反驳道:“我没你们那么重的心思,但也知道,这些人把这个金大拿弄出来绝对没安好心思,他们有本事让金大拿人间蒸发的,现在在京城昭哥认识的那个警察还能盯得住,但盯得住一时,盯不住一世,倘若这些人再耍点手段,那金大拿不跟丢了?你可别忘了,他们既然能扛着莫家把人给弄出来,叫什么‘保外’,也就能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人间蒸发了!这人一旦要是跟丢了,要想再找到,可就难了,咱们在明,人家在暗呀,且不管咱们在哪折腾,最后老巢是不是就在黑山头呢?只要人家哪天心情不好了要暗算我们一下,只需要到黑山头那里弄点幺蛾子,那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不错,这事儿我也赞成孔昭和萍子说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苏离点了点头,接口道:“这个金大拿都已经快成了我们的心头之患了,还有共济兄弟会,因为昭墓的事儿,也成了眼下顶在我们脑门子上的头号大敌,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逮着一个除掉一个,这样还能轻松点,正所谓,山雨欲来,人能挡之?不妨接下来静观其变吧!何况,人你都杀了,孔昭连人家的轮回都给灭了,你现在还担心这些有个屁用?”
伊诗婷苦笑一声,算是认可了苏离的这种说法,但她看着四周,眼中总有隐忧。
“嘿……”
我都不可抑制的乐了,忍不住凑上去,在伊诗婷耳朵旁边嘀咕道:“您说……就算我们不在,黑山头真的是共济兄弟会能随便出入的地方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黑山头可还有个醉醺醺的瞎老头子在那呢!还有,你也知道,咱守夜人这一脉啊,都不怎么招人待见,自家人内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