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
傅春生捏紧拳头,见众人一脸迷茫,耐心“解释”道:“这些人佯装纵火,目的便是把咱们的精锐吸引过去,为刺客创造条件。待八虎堂戒备松懈,再找机会刺杀雷爷。”
众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按傅春生的说法,黑衣人避而不战的行为就完全解释的通了。
再深想一层,自家弟兄大都是脑袋长在屁股上的蠢货,肯定想不出如此歹毒的诡计,能有如此智慧的……莫非真是少寨主?
傅春生伸出第二根手指,又说道:“方才说的只是其一,至于其二……大家不妨想想,一群外人为何能够顺利地敞开大门,还能准确掌握八虎保安的动向,在最合适的时机伏击雷爷?”
波奎顺着傅春生的暗示细细琢磨,大声道:“有内奸!”
“对。”傅春生内心默默给这蠢货点个赞,沉声道:“我们大家今晚悉数在场,断不可能是通敌之人,所以我大胆推测——今晚谁不在场,谁的嫌疑无疑最大。”
他一个字都没提萧灿,却句句都指向萧灿。
众人已经完全陷入了傅春生的阴谋之中,不知不觉都在脑海中勾勒出萧灿的模样。可想想他为寨子所做的一切,又觉得完全没道理。
以他的身份和前途,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
飞狼问出了所有人心头的疑问:“春生哥,按你的说法,嫌疑最大的无疑是少寨主了,可他为什么要对雷爷不利呢?”
傅春生负手而立,沉吟片刻道:“这个问题,我一开始也想不通,不过后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飞狼皱眉问道:“什么结论?”
“这一切,很可能是萧灿和李龙布的局。”
傅春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众人勃然色变。
这二人不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么,怎么可能会狼狈为奸呢?
傅春生在一片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踱步分析:“试想如果我的猜测成立,当初萧灿进到寨子的目的就不单纯。他谎称是被李龙逼得走投无路,而我们八虎寨与李龙一向不睦,所以这样的理由,雷爷他老人家格外容易接受。”
傅春生说着,踏近一步道:“进到寨子后,他运用一系列的手段,逐步取得雷爷的信任。可前些天雷爷下令攻打李龙时,他却以种种理由推脱,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哼,凭我们八虎寨的实力,拿下城西轻而易举,他为什么要百般拖延呢?”
在众人目光越来越迷茫时,傅春生再踏一步,犹如给自己的判断增加重量一般,字字铿锵道:“拖延再久,也要有个期限。萧灿既然知道雷爷要拿李龙开刀,必然要维护他的主子,所以就先下手为强。他知道今夜雷爷会设宴分红,于是佯装离开寨子洗脱嫌疑,暗地里偷偷为李龙的人打开寨门,待到雷爷盛怒之下派遣精锐剿灭贼人之际,他便趁八虎寨防守空虚,安排高手伺机刺杀雷爷。”
这番话逻辑清晰,丝丝入扣,把萧灿刻画成了一个心思缜密的阴险小人,却不可否认很有条理,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
飞狼对萧灿的崇拜深入骨髓,仍抱有一丝希望,问道:“春生哥,你说的这番话可有证据?”
傅春生唉声叹气道:“唉,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说心里话,我多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没证据,就有希望。
飞狼等人眼睛一亮,内心竟暗暗松了口气。从情感的角度出发,没有人希望那个人真的是萧灿。
“不,我们有证据。”雷爷贴身侍卫阔朗掏出一枚银钉,朗声道:“这就是方才行凶之人所用的暗器,我相信这般不起眼的东西,那内奸未必会放在心上,我们不妨去少寨主和金诚五的居室搜一搜,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飞狼和波奎对视一眼,道:“走,咱们这就去找!”
二人都是急脾气,打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一向仗义豪爽的少寨主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闻言领着众人便向飘香院赶去。
傅春生望着众人的背影,喃喃低语:“啧啧,这世上没有脑子的人……真的很可怜。”
夜已深,不过今晚的八虎寨注定无眠。
寨门失火,喊杀一片,早已惊扰了无数人的美梦。寨民们大多相识,自发组织援手扑火救人,喧嚣的情景如同白昼。
可人们愕然发现,一道洪流自八虎堂方向涌来。飞狼与波奎一马当先,脸上带着深沉的悲愤,带领一大群兄弟浩浩荡荡的赶路,也不知要去哪里,每个人身上都透着犹如实质的杀气。
大队人马在八虎街交汇,将原本清冷的大街堵的水泄不通。飞狼心情无比沉重,对着飘香院两扇厚重的大门猛踹几脚,大吼道:“开门!”
“谁这么晚了来叫门,有毛病是不是?咱们已经不做晚间生意了!”
不多时,杜三娘在三姑六婆的陪同下拆开门挡,一脸的不耐烦。可当看清门外杀气腾腾的人群时,登时骇地困意全无,气势立刻弱了下来:“呵呵,飞狼兄弟,这深更半夜的带这么多人来我这小庙干嘛?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给你们整点醒酒汤?”
飞狼沉声问道:“三娘,少寨主可曾回来过?”
杜三娘见他脸色不善,道:“没、没有啊,灿儿昨晚便和金诚五一道离开了,说是有点私事要办,也不知到底干什么去了。”
一听这话,飞狼的心猛然一沉,怒声道:“把门打开,我们去他们的房间找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