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突如其来,没有任何征兆,紧接着,没容大家回过神来,刘义和另一名郡府武士双双一声啸叫,一手握弓,一手提剑跃出房外。
包间内一片混乱,女子们松手放出丁县丞,转而围向范县令,一脸懵然,纷纷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范县令哪里知道,同样一脸惊愕,快速看了一眼晋阳县县尉,颤声问道:“怎么回事?”
县尉不答话,转身抓起他的雁翅刀,也追向屋外。
转眼间,屋内空了不少,范县令定了定神,一边抚胸一边说道:“大家待在屋里,哪儿也别去!”说完给牛五使了个眼色,示意一起出去看看。
牛五也很好奇,更多的是激动。
两人刚并肩来到走廊,耳里便飘来了“叮叮当当”刀剑碰击声,循声望去,月色下,只见前方的屋顶上,七八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纠缠在一起,打斗似乎很激烈,不时有人发出斥叫声。
丁县丞一边慌乱扣衣服,一边冲出门外,看到这一幕,大为吃惊,呐呐道:“怎么还打起来了?”
然而,仿佛在眨眼间,杂乱的打斗声遁去,四下归于一片静寂,屋顶上传来许郡尉的声音:“刘义,莫追了!”
一个人影从屋顶纵身跃下,正是许啸。
刘义等三人也穿过楼下的过道回到院内,快步上了二楼。
“跑了……不过我好像射中了其中一人!”刘义扬了扬手中的弓,面向许啸。
许啸依旧仰望屋顶,面色凝重,似在思索,闻言把目光收了回来,问道:“看清楚对方几个人了?”
县尉抢着道:“四人,好像还有一名女子。”
许啸率先进了房间,手一挥,对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女人们道:“你们先散了吧。”
女人们一言不发,疾走出了包间,门外的众人陆续进来,范县令看着许郡尉,犹犹豫豫问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县尉先开口:“从交手的情况看,对方身手了得,依我看,绝不像本地人。”
短暂的沉默,许啸道:“我也正奇怪这事呢,他们应该一直埋伏在对面的屋顶,好像是在监视我们,如果想不利于我们,他们早就可以下手了……莫不是……”
许啸把目光移向牛五。
所有人跟随许啸的目光看牛五。
牛五一愣,脱口道:“许郡尉怀疑此事与我有关?”
许啸不置可否,沉吟道:“我们此番来晋阳县,只是奉老先生的命令来寻白磨镇的一名叫牛五的郎中,再无其他,如今,却莫名遭到数名不明身份的人的跟踪,我实在想不出这几人为何要这么做,难道……难道这件事很重大吗?”
许啸再看牛五。
牛五忙摇头道:“我只是个郎中,平时活动半径也就限于白磨镇周围的乡村,再远点的地方都没去过,至于你们所说的老先生……”牛五苦笑,“我……特么都不知是谁?”
众人都不说话了。
许久,许啸轻笑起来:“你不知老先生不要紧,关键是老先生很惦念你!”
陶百川松了一口气,赶紧说:“这件事大家也不要纠结了,既然对方没有恶意,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要不,我再去把那几位姑娘叫上来?”
许啸决然道:“不了,我们几位先回驿馆,范县令你们继续,明早醒来后我们自行离去,诸位就不必相送了。”
说完套上铠甲,一挥手,几人簇拥着牛五匆匆离开了杏花楼。
一路无话,回到驿馆,许啸叫住牛五,压低声音说:“牛郎中,还得委屈你一下,今晚你就跟我一起睡,我怕出意外。”
牛五点头,想了想补充一句:“那我去和荷花打个招呼,她说过要一直等我回来,我怕她会挂念。”
许啸意味深长笑了一下,报了自己的房间号。
向掌柜打听了李荷花的房间,牛五直奔三楼,尽管已是子夜时分,房间依旧亮着灯,透过朦朦胧胧的窗纸,依稀看到灯下坐了一人,牛五抬手敲门,边敲边说:“是我,牛五。”
“牛哥你回来了!”李荷花的声音充满惊喜。
门一开,李荷花一把将牛五拦腰抱起,艰难移向床边,嘴里喃喃低语:“我要睡你……”
此时的牛五已不是原来的牛五,绝大部分占据的是前世孙小兵的性情,涌上的第一念头竟然是害怕,害怕这个如狼似虎的女人会把他吃了,于是一边挣脱一边急道:“荷花,你干嘛……”
“我要睡你!”荷花又重复了一句。
牛五已被彻底的恐惧湮没。
“门没关呢,你就不怕外人看了笑话?”
荷花二话不说,远远地将牛五重重扔到床上,返身关上房门,旋即扑了上来。
牛五被摔得很重,浑身酸疼,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荷花骑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开始解他的衣服。
“荷花,你听我说……”
“噗!”上衣上一颗纽扣被扯飞。
“荷花,你听我说……”
荷花把炽热的嘴唇凑了上来,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对方如此主动,是前世的孙小兵万万不能适应的……牛五一颗心渐渐绝望,干脆不再挣扎,抱着必死的决心,任凭对方处置。
这一停顿,荷花反而不知所措起来,衣服解了一半,便愣住了,怔怔看牛五,狐疑道:“牛哥,你好像不愿意?”
“不是……”说的的确是实话,只是他真的不习惯这种活由女方唱主角,这反而会显得他很无能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