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行驶一个半小时,中途停靠两个站,而后抵达郑丰的家乡,红市。

车停下来,郑丰提着两袋行李下了车,直奔站外长途车站。

车上的老班长是不用等的,他家就在市里,而郑丰家在乡里,不是一路人。

况且,俩人虽在一个班里呆了三年,但说过的话不足十句,没什么交集,今天若不是看小姑娘的妈妈为难,他都不会主动去和他说话。

出了站,在站外的售票窗口买了一张回乡的车票,郑丰提着行李上车。

车是22座浅灰色小巴,开了好几年,缺乏维护,车轮的齿都快磨平了。

车顶棚架着乘客的大件行李,被子、桶子、彩虹编织袋什么的。

郑丰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坐了五个人,一个和司机邻座,驾着脚在驾驶台上和外面的司机聊天;一对母子坐在车门正对的位子上,孩子正扒着窗户往外看;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坐在那对母子后面第二排,规规矩矩的,有些拘束。

郑丰的到来没有惊动到他们,这个半封闭的小空间里,每个座位都代表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陌生人这三个字的隔阂让大家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不会被外物所吸引。

但很快,郑丰发现自己错了。

在他上车之后没多久,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白裙子女生走进了车厢,坐在了右侧单列门口的座位上。

她的脸被墨镜遮住了大半,只能看到她优雅的下巴和分润的红唇。

从脸型上看,这大概是个美到一定境界的美女,身型虽然被裙子套住,可不难想象里面婀娜的体态。

郑丰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停留了许久才默默收回,然后轻轻摸一摸鼻子,摇摇头笑了起来。

车里的其他五个人的视线也被女生吸引住了,除了那对中年夫妇瞥了一眼就谨慎的收回目光,靠窗的小男孩则一直趴在妈妈的腿上说“姐姐好漂亮”。

母亲瞪了小男孩一眼,眼睛斜着瞥了女生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跟儿子说着什么,脸上浮现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最前排的男子大概是戏精一枚,可惜不是科班出身,演技拙劣的很,一边假装继续和窗外的司机聊天,一边频频回头偷看女生,还故意装作找人的样子,目光不停留在一处,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扫视范围就在女生左右,而且他和司机的对话早就跑偏,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小小的插曲过后,出站上车的人多了起来,很快,22人座的小巴就被安排满了,后来者自是不可避免的多看了白裙女生两眼,毕竟,欣赏美好的事物能让人心情愉悦。

司机上车检查了一下人数,确定人满后,回到驾驶位发动班车。

一阵老大爷咳喘的费劲声过后,车子整体抖动起来,并不严密的车玻璃开始发出“哒哒哒”的碰撞声。

不一会儿,车子驶出高铁站,跑在了去年年底修建完工的柏油路马路上。

车子开动了,大家的心思就少了些,有手机的各自拿出手机翻看,或打着游戏,没手机有伴儿的彼此聊着天,什么都没有的,则同郑丰一样,一只胳膊架在车床沿,撑着脑袋欣赏窗外的风景。

当然,这是个错误的示范,小朋友们千万不要学习,头或手伸出手是很危险的事情。

半年多没回红市,郑丰对家乡的变化还是多有期待的,他所熟知的几座大城市,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夸张的说,有些人出差一周,再回来都有点不敢相认。

红市虽然不入一线、二线,但也在凭着自己的努力发展,高铁路两侧的山丘被移平,几台工程车正在平坦的黄土地上工作,不远处高新开发区的厂房也建起来了,巨大的烟囱高耸入云,吐着浅灰黑色的烟雾。

发展离不开污染,一切的牺牲与妥协,都是为了让祖国尽快强大起来、人民富裕起来。

郑丰吹了一会儿风,燥热的空气催人欲睡,小巴里唯一的电扇只供司机享用,车里的温度逐渐上升,不少人开始拿着扇子扇风,浓烈的汗水味充斥着车厢。

郑丰稍稍用衣领挡了一下鼻子,他已经很久没有闻过这种味道,稍微有些不适。

前面白裙子的女生也从包里取出口罩戴上。

温度越来越高,车厢变成了烤炉。

有人昏昏欲睡,有人低声抱怨,有人躺着汗越聊越大声,还有人不嫌味重,在车里抽起了烟。

郑丰把车窗开到最大,半张脸都探了出去。

他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但他实在受不了车里的味道。

“什么时候才能换个有空调的小巴呢?”郑丰自言自语道。

“叮!”

郑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提示音。

郑丰下意识惊了一跳,连忙翻出手机来看。

最近一个月,他差不多已经习惯大数据宇宙服务软件给他发惊喜推送了。

不过这一次郑丰猜错了,发出提示音的不是大数据宇宙服务软件,而是qq。

并且,qq上显示的名字令他颇感意外和惊喜。

梦琳:【在吗?】

郑丰急忙回复:【在。】

梦琳:【在哪儿呢?】

郑丰:【班车上。】

梦琳:【啊?回家的班车?】

郑丰:【嗯。】

梦琳:【和你聊天真费劲,我还以为我在跟牙膏聊天。】

郑丰:【啊?没有啊。】

梦琳:【扶额,你是回去参加同学聚会的?】

郑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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