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这样说我,”日德瓦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般,直接打断了她,“厉太太,你要弄清楚,我不会强迫你;我只是拿出一个方案来让你选择而已,你完全可以拒绝。毕竟我也知道,要一个女人用自
己的身体去救自己的丈夫,是有多难堪,所以选择权完全在你手里。”
即使这样的交易是见不得光的,甚至是恶心的;但平心而论,日德瓦先生的话也不无道理。
刘印蓉低下头,皱着双眉冥思苦想着;她内心早已翻江倒海,痛苦万分,却迟迟不敢做下一个决定……毕竟,她要是真答应陪这个男人一年,那她成什么女人了?她这辈子都会染上污点,她会永远肮脏下去,永远都洗不干净;而且,日德瓦先生是黑人,这一年她肯定都会跟他留在非洲;那她就得背井离乡
,去面对一个未知的未来,一个恐怖到极点的无底洞……只要一想到这里,她整个人就会被吓得直打寒颤。可是,她太喜欢那个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厉天行了,她真的不想让他就此沉沦下去;她享受着这三年跟他共处的时光,她对他的爱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烈;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她十七岁那年的夏天,
她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个英俊的忧郁少年,她永远都希望他开心快乐地活着……
即便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背后为他付出了什么;即便他的后半生,都会跟别的女人愉快地度过……
“好,”这一个字,刘印蓉说得响亮而坚决,“日德瓦先生,我答应你。”
这句话一出口,就意味着她的生命再次落回了一片黑暗之中;不过她丝毫不后悔,因为她整个生命里所有的光亮,都是厉天行给的。
“很好,”日德瓦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指了指别墅二楼,“现在去洗个澡,把你身上弄干净。”
*
凌晨六点多,天边渐渐展露出些许鱼肚白,天就要亮了。刘印蓉一丝不挂地躺在琳琅二号别墅主卧大床上,身上仅盖了一条薄被;她整张脸上都遍布着泪痕,喉咙干哑到几乎要冒烟,整个身体甚至像被车轮碾压过一般,从上到下每一处都疼——方才她洗完澡后
,日德瓦就强要了她,整整两个小时。
可她这许久未经人事的身体,怎能受得了如此强烈的折磨?身体的疼痛一直蔓延到了心里,让她的心甚至像被油煎过一般,疼到了极点。
日德瓦正站在床边穿衣服,竟还有些意犹未尽——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美妙多了,这场交易绝对够值。
“别哭了,”他看着她,刻意放柔了声音催促道,“我会兑现我的诺言,今天就会让助理联系厉天行。你起来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就回莫桑比克。”
可他的话,却只会让她更为恐惧——她要背井离乡,去远在万里之外的非洲;但那里还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等着她,她却完全不知道……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过来一看屏幕,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厉天行。
她不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接通了电话,把手机一放到耳边,就听到厉天行沙哑的声音:“刘印蓉,你去哪了?”
这一瞬,刘印蓉竟产生了一种可笑的错觉——她竟然会感觉到,他的字里行间透露着些许焦急……
她努力平复了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到有些凉薄:“我在外面呢。怎么了,有事吗?”
“你这一夜都没回来吗?”厉天行加重了语气,就像一头嘶吼的兽,“你到底在哪里,现在就赶紧回来!”
他竟然会要她回去……刘印蓉酸涩了眼眶,却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却平静地说:“好,我现在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她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旁边的日德瓦:“日德瓦先生,能不能让我最后跟天行道个别?”
日德瓦却眉头一簇,提高了警惕:“可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想跟厉天行一起逃跑。毕竟你们是夫妻……”
“我们不是,”刘印蓉快速打断了他,有些自嘲,“我只是他收留在家里的一个女人而已,我跟他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这下,日德瓦可真是诧异到了极点,“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为他牺牲这么多……你这种女人,真的太傻了。”
刘印蓉听了却无动于衷。毕竟从小到大,说她傻的人实在太多了。但现在为厉天行的这一份傻,她心甘情愿。
*
日德瓦送刘印蓉到了厉天行的公寓楼下。
一路上,刘印蓉都失魂落魄;但此刻站在大平层公寓门口,她却突然像变了个人般,脸上神采奕奕的,眸底却透着十足的冷漠,伸手按门铃。
门铃响了还没两下,门就蓦地被打开,厉天行就这么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昨晚喝得太多,即使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夜,身上仍然散发着淡淡酒气;他一脸明显的戾气,黑眸里遍布着鲜红的血丝,张口就质问道:“你昨晚去哪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我?”刘印蓉却讪笑一声,显得很无所谓,“厉天行,我们不过只是合住关系而已,我去哪里跟你有关吗?”
她话音刚落,厉天行刀锋般的眉头便狠狠簇起,脸上充斥着无比的震惊;毕竟这三年来,她在他面前一向唯唯诺诺,从来都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然后,他眼神无意中一撇,竟看到她纤细的脖颈上,有一连串暗红色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