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男人呆了呆,有点不太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这上面来了。
凤幽月以为他是在犹豫,便解释道:“我很欣赏有原则的人。你若是跟了我,以后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工钱。只不过在我手底下做事会比较累,但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强求。你愿意跟着我吗?”
乞丐男人没有说话,被络腮胡子覆盖的脸上带着几分迷茫和几分迷惑。
他站在原地想了许久,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想跟你。”
凤幽月露出遗憾之色,点点头:“那好吧。我走了,告辞。”
乞丐男人:?
就这么走了?
你不再问点啥?
说好的诚意呢?
乞丐男人见凤幽月转身就走,连忙开口:“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凤幽月扭头:“我就算知道为什么,你也不会跟我。我问它有什么意思?”
乞丐男人:……这话说的好有道理。
凤幽月笑了笑,扔给他一瓶丹药。
“相遇就是缘分,这瓶药给你。以后不管你被打成什么样,只要还剩一口气,吃了它就能活。告辞!”
乞丐男人怔怔的看着手中的药瓶,心弦一颤。他快速抬起头看向凤幽月的背影,大声道:“多谢姑娘!”
凤幽月摆摆手,消失在小巷尽头。
这件事只是个小插曲,凤幽月很快忘在脑后。
距离百年大比还剩三天时间,千里城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颜明凉和齐衡带着凤幽月,三个人成了交际花组合套餐,到处和人聚会、吃饭、美其名曰交流感情。
这一日,三人前去参加一个聚会。聚会的人除了二重天各方大佬外,还有一个凤幽月的仇人——木家。
木家大爷木远和两位木家长老,都在其中。
凤幽月三人到达酒楼后,正在和旁人交谈的木远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唰一下消失了。
之前死去的木耀,是木家家主的孙子。后来去凤云山庄报仇的那个灰衣老者木川,是木家家主的儿子。木家家主木连和大爷木远是一母同胞,木远对侄子木川和侄孙木耀一直十分喜爱。
所以,现在看见凤幽月,木远的脸色黑的跟墨汁一样。
气氛一下子沉下来。在场许多人都对木家和凤云山庄的恩怨有所了解,大家神色各异,暗暗观察凤幽月和木远的表情。
凤幽月走进包厢,连个眼风都给赏给木远,径直坐到了颜明凉身旁。
木远虽然想发作,但是碍于在场的都是二重天的大佬,他也多少有所顾忌。
聚会就在这种隐匿着硝烟的气氛中进行,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凤幽月跟着颜明凉和齐衡往出走,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从乡下来的土包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上赶着巴结别人。”
颜明凉和齐衡脚步一顿,同时皱起眉。
凤幽月见他们停下,问:“怎么了?”
颜明凉打量她一番,见她神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那声音又说话了。
“装清高,说谁自己心里有数。”
齐衡忍不住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木远和两个长老。
刚才说话的,就是那个大长老。
“木大长老,你说话有点过分了。”齐衡冷声斥责,替凤幽月抱不平。
木大长老挑了挑眉,故作惊讶:“齐城主,我就是随便说说,又没有针对谁。”
齐衡一噎:“你……”
“齐城主,稍安勿躁。”凤幽月开口,似笑非笑的视线扫过木大长老,“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狗一口怎么着?吠就吠嘛,不过是一条狗,我们做人的要仁慈一些。”
这一下,变脸的变成木大长老了。
他瞪着眼怒视凤幽月,拔高声音:“你什么意思?!”
凤幽月故作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哟,大长老这是怎么了?我也是随便说说,没有针对谁。”
凤幽月用木大长老刚刚说过的话来反驳他,木大长老被堵得脸色发青,一个屁也放不出来。
木远见状,缓步走上前,看着凤幽月冷笑一声。
“凤庄主好一张利嘴。就是不知道你的修为是不是和这张嘴一样厉害。”
凤幽月含笑:“不劳木大爷费心,也就比令侄强那么一丢丢。”
这个令侄,就是去凤云山庄砸场子却被凤幽月给宰了的灰衣老者木连。
木远被她的话气的心里一堵,怒极反笑。
“好,好,好!凤庄主真是好样的!听说凤庄主也参加了这次大比,既然如此,那就比武场上见真章吧!我们走!”
木远怒气冲冲的走了,两个长老冲凤幽月冷冷一哼,紧随而去。
凤幽月笑眯眯的目送三人离开,一脸人畜无害。
木家三人走后不一会儿,凤幽月和颜明凉齐衡也离开了酒楼。
“听木远的意思,木家这次参加大比的人修为应该不低。幽月你要小心呐。”颜明凉担忧道。
凤幽月点点头:“颜家主放心,我心里有数。”
话落,她看向远处的目光忽然一凝。
“颜家主,齐城主,我看见个熟人,你们先回去。”
说罢,不等颜明凉和齐衡说话,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
凤幽月是真的看到了一个熟人,这熟人前几天才刚见过,还被打的鼻青脸肿——
那个有原则的乞丐。
乞丐男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忽上忽下,他犹如一只猎豹,匍匐在房顶上,无声无息的追着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