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人各有所长,我观这位先生是修道之人,他上船之时,若有所悟,应是想到了什么,灵机勃发,你们多心了。”
李丽质瞪了一眼郑新,歉意的对洛阳城的那些才子说道。刚才她一直坐在了长孙无垢的身旁,观察着这位女子,想和长孙无垢交谈,但长孙无垢只是指了指吴元。
女以男尊,吴元是主客,他不说话,不发言,作为跟随他的女子,尊礼自然要保持肃静。
“知道了,是我的错,写诗只是小艺而已,修道之人,自然看不上。”
郑新拿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文德皇后去世三个月了,民间已经不禁酒水,今天的晚宴更是为了李丽质、李秀宁开心。不刚刚李丽质遇到不幸,三年前,柴绍死于疾病,而历史上本应该死去的李秀宁,却因为当年被寇仲长生真气调理过,现在的身体还很好。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突然间,吴元清冷的声音,传到了画舫之中,他的声音不高,但足以让所有的人能听清他的诗歌。
此时此刻,一轮明月照耀着洛水之上,溶溶的月光之下,画舫仿佛行进着一条光亮的星河之中。
上下千年,无数的文人墨客、英雄豪杰,都曾经在这条河上游玩经过,但此时此刻,唯有大家才是真实的,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样,吴元的这首诗,就像是清冷的月光一样,浇透了所有人的身心。
“我……”
李秀宁的眸子眨了眨,有种心酸的感觉不知不觉的涌上了心头。当年寇仲也是在月光之下,和她第一次见面,那个傻小子,那一刻的呆立在月光之下,呆在了那里,让她一下子笑了,可是现在……
“好!”
王通猛的拍了一下身边的扶手,突然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他不停的念着这一段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很多老朋友也不在了,经历了无数事情的他,没有什么比这首诗赋更能能打动他。
而发言挑衅的郑新,以及准备看好戏的长孙冲,脸上一阵阵红色掠过,无论他们心中多么讨厌吴元,但谁也不能否认吴元的这首诗的耀眼光芒。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十年、百年、千年之后,人们也许不会记得李秀宁、不会记得李丽质,但这首创作在洛水之上的诗赋,却会流传千古!
“这位先生,还未请教尊姓大名,小女子今日有幸,能闻之先生之才,深感荣幸,并请先生赐教此诗之名。”
作为主客,李丽质来到了吴元的面前,将一杯酒毕恭毕敬的送到了吴元的手中。
“在下吴元,前些日子去了黄金台,想起了昔日的燕昭王,心有所感,作此短诗。”
点点头,吴元的目光扫过了长孙冲,打这种草包的脸,感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