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朝道:“他想用这首功跟至尊陛下讨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东方卓与白相如几乎同时问道。
莫惜朝负剑而立,缓声说道:“这个时候也不必瞒着两位,刘阿七,本名刘启,字表存孝。呵,他这表字还是我取的。他不是别人,他正是刘介臣,明远圣人的谪孙。他想用这个首功,跟至尊换得刘氏满门沉冤得雪。”
听到这话,白相如与东方卓整个人都呆了。
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出生市井底层的泼皮刘阿七,竟然会是刘圣人的子孙。一个文宗圣人的谪孙,竟然会去做泼皮无赖,如今更是成为一个刺客头目人。这是,这是何等的,何等的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他不是应该儒衫飘摆,口念诗云吗?这其中的反差实在太大了。
莫惜朝瞧着失语的两人,接着道:“此事,这世间只有我与他两个人知道。原本还有一个刘家老仆晓得,但好多年以前,存孝在街头与人争斗时,那老仆为了保护他,被一伙污烂人打死了,那时,我与存孝相识。这事,即便是大督帅,在下亦未对他提及。因为,明远公的案子实在太大了,在下不敢声张。不过现在无所谓,战后,存孝有这大功在身,想必至尊亦会回护于他。”
两人听莫惜朝说完,立刻醒过神来。
几乎同时开口。
东方卓道:“快快传信,让他回来,不可再去冒险……”
白相如道:“蛇司将已立大功,不可再冒然行事,怕是过犹不及……”
两个“不可”,自然也代表了刘存孝此去的凶险。
白相如吸了口气,沉了沉心思道:“蛇司将立得此功,足以为刘氏平反,当今至尊更会多多倚重于他,又何必还要冒这份凶险。”
东方卓急忙道:“蛇司将怕是多此一举了,先帝爷临终前曾嘱托至尊爷,继位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为刘圣人平反,蛇司将又立如此之多的大功,早应该回归了。”
莫惜朝与刘七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子,叹了口气,无奈道:“有关刘圣人平反的事情存孝并不知情,如今说起怕是已经晚了,他只怕在棘蛇还未到达之时,已经离开,去往那最凶险之地。就算用飞鹰传书与棘蛇,他们也未必能找到阿七。”
东方卓与白相如二人相顾无言,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之后,东方卓叹道:“此事杂家会如实上报至尊爷,不能让蛇司将再白白受屈了。蛇司将于此战有大功,若是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只怕至尊爷亦会心里难安。”
白相如道:“确该如此,蛇司将当为此战首功。”
说到这里,白相如无奈摇头,道:“如今只能传信给棘蛇,让他们尽量寻找蛇司将,好叫他赶紧回归……唉,蛇司将刺杀隐匿之术当世一流,只怕卫杰等人未必能找到他,听天由命吧。不说这些了,战局为重。莫督主,老夫想问一下,你让老夫独独留下灵明司不动,可是为了防备以‘无面人’为首的那伙八大帮残余人众?”
莫惜朝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过是为了防备万一罢了。相如先也不用太过计较。倒是相如先生将梅当家与孙姑娘一起安排在太和殿,可是想让大督帅难堪?”
白相如听到这话一愣,摇头失笑道:“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这只是为保万一,增强太和殿的守卫罢了。有关女人的事情,让三公子自己处理便好。”
这话说完之后,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坏笑,对刘七的担心也随之减淡。很显然,他们都想看看李知安该如何应对这般局面。若是能让他丢个丑,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就在这时,有玄衣进来禀报道:“棘蛇司护送兔司将到来,拿的是血玉牌子,应是有重要情报,属下不敢耽搁,已领他们在殿外等候。”
再顾不得寻思李知安的笑话,三人脸上立刻一正。
东方卓更是惊喜,没想到兔司将竟然还活着,连连叫道:“快些将兔司将带上来!”
不多一时,沐正雨进得殿来,在三人的盘问下,将自己的遭遇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把那张蛇司将留给自己的字条递了上来。
东方卓接过,道了声:“兔司将辛苦,日后还要多劳。”
沐正雨双目悲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时,却被东方卓打断,道:“沐司将有大功于玄衣禁军,虽做事略失稳妥,但亦情有可原。此战过后,将会对沐司将失职之责进行详细排查与处理,如今还请下去休息治伤吧。”
如此回护之情,沐正雨哪里会听不出来,感激中叹了口气,再不言语,拱手抱拳之后,退出偏殿。
东方卓等他离开之后,才将这字条打开,看着上面的信息,皱着眉头,不明所以。接着将字条传给莫惜朝与白相如两来。
等他们都看完之后,东方卓才问道:“白总参,莫督主,这‘大音希声’是什么意思?”
白相如摇头,想不明白。
莫惜朝皱眉,道:“依字面意思,应该有钟有关,但潜在的含意只怕不是这样。”
白相如亦道:“对方到底是谨慎还是糊涂,已经到了如今这般局面,竟然还在云山雾罩的传这些消息。他就这般肯定,那些江湖人能明白这些意思?”
莫惜朝摇头道:“或许,这应该是句暗语,只有负责聚点的头目们才会知晓具体的意思,刚才沐老侠说,他与阿七联手生擒王休北,或许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