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时,陈胜、吴广起义,叫了一句‘大楚兴,陈胜王’这就是大流。汉末张角之黄巾的那一句‘苍天已死,皇天当立’就是大流,前宋时王安石说的‘民不加赋而国足’,在当时的士人阶层也是大流。”
“包括今天的那句‘至尊爷大行了,咱们去给磕个头吧’也是大流。只要将这源头抓在自己手中,刘明远的那句‘民众之声可为万古达鸣之奇韵’又何足道载?哦,对了,还要告诉老八你一件事情。”
朱老八问道:“什么事?”
李乐道:“‘新武’这个年号,是新皇至尊钦定,而非民众胁迫。”
朱老八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抓住源头?引导大流,让百姓随着你的意志而走?”
李乐摇头道:“不是我的意志,而是至尊的意志。只要善加利用,有时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朱老八想了一会儿,又问道:“所以你觉得,应该为刘明远平反?”
李乐点头,道:“应该,但只是平反刘明远本人,而并非将刘明远的学说散布出去。毕竟,百姓是盲从的,这种盲从只能由至尊陛下去控制,不能被其他人利用。当然,若是民智有所提高的时候,散布出去也没什么的。”
朱老八沉思片刻,无奈叹息,道:“你今日请我到这里喝茶,该不会只想让我看这么一出大戏吧?”
李乐笑道:“知我者,八世子也。请老八你来这里看这出大戏,就是想通过你,一五一十的把今天所听到的,看到的,都转述给英王千岁。包括我的所言所语,以及林惟中等人的动态,都要完完本本的告知英王。”
朱老八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李乐叹道:“因为,英王前些日子在看完刘明远的书稿之后,虽然有先帝遗命,但却极力反对为刘明远平反,按英王千岁的意思,就算得不到苏林元老的支持,初期政令有所阻碍,那也比动摇国本强,大不了去杀,杀到他们胆寒为止。但滋事体大,所以新皇才会将我叫进宫中,商量着做出这翻局面来。”
“再说了,到时候动刀子去杀人的是谁?还不是玄衣?玄衣是谍报组织,又不是刽子手,把这满朝文武都杀个精光,谁为至尊牧民?谁为王朝守边?天下士人,谁还敢再为一个残暴的皇帝效命?”
“然后,到时候迫于形势,至尊便会将玄衣推出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我费了这么大劲,帮新皇至尊搞出来的玄衣,难道最后的作用就是被推出去,以谢天下?不觉得可笑吗?得不偿失啊,所以咯,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那便告诉英王,刘明远其实没那么可怕,不就行了?”
朱老八沉思着点点头。
李乐喝了口茶,接着道:“哦,对了,也不瞒你,还有一个目的,我为何要扇动百姓,借百姓之口,喊出新皇年号,就是要给百姓们灌输一个念头:新皇的年号可是大家给定的。这会极度促涨百姓的虚荣心,到那大战之后,就算玄衣战败,福安郡王登基,也看百姓们认不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