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似乎不想随歌误会,站了一会见她没有反应便敲了敲门。随歌把短刃藏于袖中,右手放在了背后才去开门,见到那人也是愣了一会。
“暗?”随歌很惊讶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他。
暗没了舌根,不能说话,只能点点头。
“你在这做什么?”随歌很奇怪为何这人会在这,他不是应该去保护姬无尘的吗?
暗默默地看着随歌,一动也不动。
随歌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季离人让你来的?”暗这才点点头。
多事的男人!
随歌心里骂了他几句,但却没有拒绝,难得有个高手跟着自己,而且发生拐卖儿童这事府衙人手严重不足,这高手也可排上用场。因此随歌对暗嘱咐了几句,暗全然答应,点点头便消失在黑夜里。
“高手。”随歌喃喃道。
哎,要是她也会轻功就好了。
翌日。天才亮个,随歌洗漱完毕,简单喝了些粥便又急急忙忙出去了。尹东升想找她再苦口婆心多说几句的机会都没有,只好含恨回去批改公文,好好为这丢失儿童案谋划谋划。姬无尘闲闲无事,便也被尹东升抓来帮忙批阅献策。
两人不见面则已,一见面便忍不住拌嘴,就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之时,阮阮拉着婢女的手准备上街去。
软软甜甜地唤了尹东升和姬无尘一声,两个大男人瞬间停止了争斗,咧开嘴夸张地对着小娃儿笑了起来。尤其是尹东升,报复似的走过姬无尘的面前狠狠地踩上一脚才迎上去抱起了小娃儿。
“阮阮,我们的乖宝贝,你和小白玩腻了吗?”尹东升疼爱地揉了揉阮阮的脸颊。姬无尘在一旁看着他和小孩的互动,脸上露出了宠溺的微笑,只可惜尹东升没瞧见,倒让阮阮瞧见了。
“叔叔,你们吵吵,娘娘说这不好。”阮阮义正言辞地教训着两个大人,“尹叔叔,你不能欺负姬叔叔。”
尹东升很不爽阮阮这么快就向着姬无尘,佯装伤心道:“一直都是你姬叔叔欺负尹叔叔,他整日欺负我,我若是不骂回去怎么可以。阮阮,尹叔叔教你的话要记准,如果有人欺负咱们,咱们可一定要欺负回去,绝对不能让外人白欺负,懂了吗?”
阮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姬无尘为他这样无耻的教育感到不屑地摇摇头,道:“你这样教孩子,铁定是要教坏的。”
尹东升骂骂咧咧地怼回去:“你才教坏,你全家都教坏。一边去。”
阮阮觉得这两个叔叔总是吵吵闹闹的,真好玩。
尹东升看了眼在一旁偷笑的梨花,这才问道:“阮阮这是要上街吗?”
衙门人手不足,陶紫衣和陈桑这几日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无暇帮忙照看阮阮,因此陪伴阮阮的便是随歌请来的一个敦厚的女曾经嘱咐梨花一定要时刻看着阮阮,若是要外出,尽量避开人流太密集的地方,并且外出一定要通知府里的人。
“大人,小姐说要去外头买些糖炒栗子,夫人千叮万嘱梨花一定要告知大人一声。”梨花实诚地和尹东升报备道。
尹东升等人早已熟悉梨花,也知阮阮偶尔要外出逛逛,虽说这几日整座城人心惶惶,但若说不让孩子到外头活动活动岂不憋坏了他们?因此尹东升点点头,慎重地吩咐道:“这几日城里戒严,外头也有捕快巡逻,若有何事便大声喊叫。人流太多或者太少的地方都不要去,快去快回。”
梨花躬身应道:“梨花知晓。”便拉着蹦蹦跳跳的阮阮出门了。
晨早的市集比起夜里要热闹许多,街上全是吆喝的小贩,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躺在各个摊位上,各种商品琳琅满目。阮阮最喜欢逛市集了,常常留恋在有小饰品的摊位前。梨花随身带着随歌给的碎银袋,若是阮阮看上了什么,一般都是给买的。卖糖炒栗子的摊位在集市最东边的地儿,一路往那走去,有许多贩卖小玩意儿的店,尤其是有一个老伯常用面粉捏面人儿,不同颜色的面团能在老伯的巧手下被捏成各种小动物或者画本里面的人物。
阮阮饶有兴致地在面人儿摊前站了许久,知道老伯捏好了一只小老虎,阮阮才高兴地拍拍小手。
“呵呵呵,小姑娘,要买一个吗?老朽还会做各种小动物,你想要什么,老朽帮你捏出来。”老伯笑眯眯地看着阮阮,看起来十分慈祥。
阮阮咬着指头想了想,随后才拉拉梨花的袖子,问道:“梨花姐姐,阮阮想买一只小狗给小白,可以吗?”
梨花笑着点点头。问了老伯价钱后便让老伯捏了只白色的小狗,阮阮雀跃得如同一只小鸟儿一般,拿着小狗蹦蹦跳跳地向不远处的糖炒栗子摊走去。那老伯一直看着梨花牵着她走远,直到有人来买面人儿他才回过头。
做糖炒栗子的是一个温和的妇人,穿着一身粗布衣,头上系着一条黄色的的布巾,街坊都叫这妇人黄婶。黄婶的糖炒栗子很受大人和小孩子的喜爱,尤其是那甜腻味,许多孩子每每闻到都要躲在一旁边看她炒便流口水。有时候有些孩子手头没有零钱,黄婶偶尔会偷偷塞几颗栗子给那些孩子。黄婶有个大约八岁的儿子,从前时常和周围的孩子一起玩,偶尔会帮黄婶看着摊位,后来听说孩子染了风寒,咳嗽月余还未好,鲜少再见他的身影。
阮阮曾经买过一次糖炒栗子给随歌吃,随歌曾说过好吃。阮阮知道自己的娘亲很忙,她不能帮忙做些什么,只能买些娘亲爱吃的让娘亲高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