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这些天听郝丽说起过胡鹏展的来历,见吴振宇竟然成了此人的徒弟,不禁大怒!众人纷纷喝骂,还有人为了讨好师父,竟然上前去狠狠踢了她几脚。吴振宇跪在地上任凭众人喝骂殴打,丝毫不躲不闪,只有泪水无声流下!
王传华伸手制止大家,沉声道:“老五,你说,按着家规,此人身犯几桩罪过,又该如何惩治?”
王洪礼道:“此人身犯大罪两桩,背师另投;媾和邪魔,背师另投其罪当断臂挖眼;媾和邪魔其罪更大,当枭首传令武林,以荡涤师门清白。”
王传华长长的叹了口气,挥手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因私废公,老五,你将此人带下去,照做吧!”说罢,闭上眼睛再也不肯多看吴振宇一眼。
王洪义喝道:“带下去!”立即有两个弟子上来抓住吴振宇的双臂将她往下拖去。
“慢着!”人群中传来一声娇喝,众人惊讶的发现,说话竟然是王家未来的儿媳妇郝丽,连王传华都睁开眼睛望去,“你疯啦!?”身边的王洪信低声道,然后赶紧道:“爹,她不懂家矩,您老人家不用跟她一般见识。”
郝丽怒道:“你们家的家规能大的过朝廷的国法吗?一个女子身陷魔爪好不容易才逃出性命,你们就要以区区纹身杀了她,简直是耸人听闻,草菅人命!”
王传华喝道:“你放肆!”
王洪信转头怒道:“郝妹,你给我闭嘴!”
郝丽诧异地看着王洪信道:“信哥,你怎么啦?当年我刚进刑部的时候,便是你带着我的,你跟我说过,每条人命都是天。不可掉以轻心。
怎么?就因为这个说话的人是你爹,你就要眼睁睁看着这姑娘被杀死而无动于衷吗?!”
王传华怒道:“你还未进我王家的家门,就这样不懂礼数,我不会欢迎你,郝捕头,你请便吧!”他将郝丽成为郝捕头。显然已经不认她为儿媳了。
王洪信赶紧跪下,哀求道:“爹,她只是说错话,她不是有意的,她一定会尊重您老人家的!”转头对郝丽喝道:“还不跪下求爹原谅!这个女娃的事情她是不敢再管的了。”
郝丽难以置信地望着王洪信,道:“信哥,你是说我为了做王家的儿媳就可以看着这女孩子去死?每条人命都是天,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
突然厉声道:“信哥!你的天呢?!”而后轻轻叹息道:“信哥,你让我失望了。”
王洪信听了这话。面有愧色,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郝丽正色对王传华道:“王先生,吴振宇虽然是你的弟子,可是她是大唐的子民。要杀要剐要按照大唐律法秉公决断,可不是你王先生说了算的!”她不再称呼王传华为伯父,显然已经在心里断绝了这层关系。
王洪信见她这样对自己的父亲说话,从地上爬起身来,用手指着郝丽道:“你……你怎么敢这样对我父亲说话!”
郝丽厉声道:“现在是讲国法的时候!我不知道谁是你父亲。只知道有人要行凶杀人!”
王洪信冷笑道:“要将国法吗?好得很!我是刑部三品捕头,你只不过是四品。应当听我号令!还不跪下谢罪!”
郝丽喝道“:我是大理寺巡检,见官大sān_jí!无须听你号令!”
王洪信登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大厅里鸦雀无声,众人大气不敢出,都静静的等着看着,半晌。王传华沉声道:“既然郝捕头已经将国法执行到老夫家里来了,老夫还是要给面子的,那么,郝捕头,老夫想问一句。你想怎么样呢?”
郝丽道:“我带吴振宇走!”
王传华道:“要是老夫不同意呢?”
郝丽斩钉截铁地道:“大唐律法不容践踏!郝丽愿以身殉职!”
王传华等了好久才道:“也罢,老夫传令,即日将吴振宇逐出门墙,从此吴振宇与河南王家再无干系。老五,放人吧。”
王洪礼命弟子将吴振宇放开,郝丽拱手道:“王先生顾全大局,能够维护律法,在下钦佩的很,就此别过。”说罢,回房收拾自己的东西,拉着吴振宇便离开王家,王洪信见状追上前去低声道:“郝妹……”再也说不出话来。
郝丽没有回头,只是轻身道:“王捕头,你……多加珍重。”说话间,“簌”地轻响一滴眼泪落在脚下,郝丽再也没有停留,拉着吴振宇冲出王家大院,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洪信刚要追出去,身后传来王传华威严的喝声:“不许追!”这声大喝犹如定身咒般,王洪信的身子牢牢的站在地上,任凭泪如雨下,也不敢再行一步。
郝丽与吴振宇奔出城去。来到一处无人的所在,郝丽心中的悲痛再也压抑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吴振宇知道她与王洪信情投意合,眼下却为了救自己断送了这段姻缘,
又联想到自己逃离魔爪,师父却又要因为莫须有的罪过杀自己。忍不住悲从心来也跟着哭起来。
两人哭了多时,心情渐渐平复了一些。这才想起下一步要怎么走,郝丽当然要回刑部,但是吴振宇能去哪里呢?她已经是无处可去了。郝丽不忍见她流落街头,
便道:“你既然无家可归,那就跟我到长安吧,我们到了长安再做打算。”吴振宇虽有心不愿意再给她添麻烦,但是眼下走投无路,也只好答应下来。
刚刚收拾心情想要赶路,忽然有人冷笑道:“果不其然!被老胡说对了,怎么样?让王传华这老儿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