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久在宫闱,登时清醒过来,连忙住口,给韦氏叩首道:“娘娘,王忠该死!没有保护好皇帝。”
韦氏低声道:“王忠,这不关你事,皇上是旧病发作龙御归天的。你若要是胡说八道,国必乱。兹事体大,你要记住了!”
王忠热泪滚滚而下,他叩首道:“奴才记住了。”说罢痛哭失声。哭拜几番后王忠奔出去找心腹太医交办事情。
一个时辰后,大明宫传出消息,中宗皇帝李显沐浴之时旧病复发大行归天。国葬期间在李显灵柩前,传位李重茂为帝,因其年龄幼小韦氏临朝摄政。
公主府里,太平公主在密室里摆上灵位,祭奠李显,她垂泪道:“哥哥,若是你出生在富贵之家,自幼衣食无缺,悠闲一生,何其乐哉,可惜你偏偏生在帝王家,又不能改变性格,方有此祸。小妹也救你不得,唉,妹妹给你多烧点祭品,你安心上路陪伴母亲吧。那地方没有什么皇权皇位,想必母亲也变得慈爱了。”
李隆基跪在地上见太平公主说完悼词,赶紧趴在地上叩首。礼毕之后,他站起身来对太平公主道:“姑母。薛崇简那边已经送过信去了,李谯那边也打好招呼,过几天他们就在均州动一动,好让崇简有借口留在那里。”
太平道:“嗯,这很好,崇简这孩子不让我放心啊,前几天派人秘密回来,竟然问我要不要回来奔丧,气得我打哆嗦,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军权,
他要是回来正好羊入虎口,韦氏说什么也不会叫他再回均州的了。你给他写的信能够阐明利害,正好让他明白咱们把他放在那里是干什么的。”
李隆基道:“还有一件事,昨天王忠的仆人夜里跑到我府上了,说是王忠今夜有要事要向我说。”
太平公主道:“我就纳闷儿。王忠这几天的病来的太蹊跷,还以为是韦氏下的黑手,原来这老家伙要金蝉脱壳啊。王忠是宫里的老人了,
他知道内官不能私会外臣。尤其是各位王爷,如今他居然要见你,可见这件事着实不小,也好正好问问皇上驾崩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隆基道:“侄儿已经派那些东瀛人接应去了。”太平公主道:“韦氏不会让他这么容易来的,你要派高手。有些事不是人多就能办的。”
李隆基为难道:“眼下侄儿手中除了那三个人并没有能拿得出手高手,可是他们一个身份极机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示人,另一个则是刚投靠过来,
侄儿还不能完全信他,这样的任务要是交给他。我不放心啊。最后一个则不在长安,再去通知他已经是来不及了。”
太平公主苦笑道:“你这样辛苦训练了这批高手,还是不堪大用。只能做些粗苯的活计。算啦,就让他们去吧,这次也是看王忠的造化!”
大明宫内一处极偏僻的院落内。韦氏正襟危坐。
她面前站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美妇。韦氏微笑道:“这次本宫叫你来是让你杀一个人。”
那美妇微笑道:“我只会杀人,别的事也是做不来的。只是请娘娘告知要杀谁?”韦氏道:“大行皇帝的贴身太监王忠,你去尽力做事,事情完了后,本宫自有重赏。”
那美妇道:“谢娘娘,不过我不要娘娘的赏赐,这几年我和手下兄弟蒙娘娘庇护。少受了多少风雨苦厄,我们都感恩不尽,这次为娘娘出手,只当是报恩了。”
韦氏道:“还有一件事,上次赵思慎杀了李重俊,还把尸体带回来祭奠罹难的武三思。可事后李重俊的尸体居然蹊跷失踪,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李重俊的心腹早就死的死散的散,谁会冒着杀头的风险来盗取他的尸体呢?
想着想着,我忽然想出一个缘由。要是这李重俊的尸体是假冒的,有人怕被人认出来,所以在交差之后便相机盗出尸体毁尸灭迹,这就解释地通了。
不过无凭无据的我也不能责怪赵思慎,怕万一另有缘由岂不是错杀了功臣?
你到江湖上暗暗打听一下,看看李重俊是否真的死了。”
那美妇笑道:“娘娘,这件事甚是简单,我们天天行走江湖,只要他还活着,迟早会有风声泄露出来的。”“嗯,”韦氏道,“另外一件事也要托付你,你这次出去一并办理了。”美妇道:“娘娘请讲。”
韦氏恨声道:“李重俊这狗奴才有个相好,叫紫岚,听说是在天山派学艺时好上的,他在谋反前就把紫岚送走了,也算是知趣的很。
不过,这紫岚在卫王府生活了不少日子,天知道她晓得多少皇家秘闻,所以,还是除了干净。这次你要找到紫岚把她杀掉!”
那美妇神色波澜不惊,依旧笑吟吟地道:“这有何难,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修为,还不是手到擒来?娘娘敬候佳音便是。”
韦氏笑道:“这样本宫就放心了,本宫有些累了,你去吧。”那美妇施礼退下。
黑暗的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冷风凄雨让人觉得分外寒冷。王忠悄悄打开房门,看看左右无人,便带着几个护卫急匆匆的出门而去。
他是皇宫里的大太监,权势极大,所以不必像寻常宦官那样居住在皇宫里,而是在长安郊外另有府邸,自从李显驾崩以来,王忠便食不甘味夜不安寝,
他知道李显的真正死因,便是这一条就让韦氏有了灭他口的理由,韦氏之所以迟迟不动手,乃是因为她刚刚临朝摄政,立足未稳,如果在此时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