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这个承载了华夏数千年文化的地域,如今已是建国后的国都。
从夏商周开始,它就成了民族瞩目的圣地,是历代帝王眼中登基的宠儿。
而如今的燕京不仅作为一座历史古都,更是华夏的经济人文中心。
相比于江南流域出富商的传奇,这里却是官绅云集,繁华的背后笼罩着权谋,唯独一群深入简出的隐士武者,却混的风生水起,甚至独霸一方。
一处私人领地中,坐落着巨大的庄园。
庄园之外朱门横栏,黄花梨雕,丈上鎏金一行隽永隶书,却把原来的“皇天浩荡”改成了“黄天浩荡”,字迹大气磅礴,如似仙家手笔,令人望而生敬。
其内舞榭歌台,当复古风,即便天寒地冻,里面却舒适宜人,一入观中,如置身苏州林园,奇花异草,美不胜收。
而庄园偏左方,有一小湖,泉水呈现乳白色,冒出一缕缕淡白色的烟雾,氤氲朦胧间,竟显出了一道白虎虚影,诡异莫测。
湖中放着一块圆滑巨石,几十株草药在上面无土而生。
素衣男人坐在湖边的竹亭里,闭目养神,呼吸之间连贯一气,一圈圈银白光芒穿刺而出,到了半空,又是打转回府,循环不断。
手指搭在手掌上,男人突然睁眼,单指朝上,那股银白之光仿佛化为凶狠猛虎,冲天而起。
“轰轰轰!”
光芒四射,如天降雷暴震耳欲聋。
远处湖中的湖水应声炸开,升腾起数丈高的乳白水柱,宛如两颗尖利可怕的虎牙。
吐气之下,银光散华,风再动,水依流,一切都归于平静。
“主人!”从外门进来一个紫衣男人。
“你不在太行山教导天行,怎么回来了?”素衣男人缓缓从地上起来,目光一瞥,竟有一道实质的光芒划过。
紫衣男人浑身一颤,只觉脚底寒意凛然升腾,不觉笑意收敛,正色道:“天行勤学有成,正在闭关,少则半月,我特意回来,就是要和主人商量武宗大会!”
听到武宗大会,素衣男人脸色不由动容几分。
所谓的武宗大会,说简单点就齐邀天下豪杰比武打擂,相互切磋武艺手段,胜者自然会成为新一代的江湖新贵。
别看如今武道渐渐没落,可暗地里这些武宗世家,门派散人,哪一个不是割据一隅,世代入仕,为官出商,累积的人脉和财富绝非常人想象。
而他们大多视金钱如粪土,权力地位也已提不起兴趣,反倒在武道上的突破,足以令人趋之若鹜。
若能在大会上崭露头角,封冠夺挂,势必会成为各大势力争相拉拢的人物,继而名声大振。
“主人将天行交给我,难道不是为了武宗大会?”紫衣男人淡淡道。
“雪风,你倒是深知我心呀!”素衣男人双眼虚眯,有些似是而非道。
紫衣男人眉眼一跳,随即笑道:“主人过奖了。”
“凡事不要说的太轻巧,十年之间,江湖上必定人才辈出,别说一些小门派,就算是少林武当,保不齐会被人当成垫脚石!”素衣男人不以为意。
武宗大会虽是江湖盛事,却一直掌控在几个武林门派中,例如,少林,武当,峨眉,昆仑…而暗地里,很多势力都对这几大门派虎视眈眈,同在江湖中混迹,没人愿意一直甘当绿叶,而不争做领头羊。
“那主人的意思……”紫衣男人看着他,完全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替我写三封信,分派到三只老狐狸手里,五年了,当年的好兄弟也该齐聚一堂了!”素衣男人阴恻道。
紫衣男人心里毛,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小声道:“主人,属下听底下探子回报,半个月前,在京南一带现了崔绝心的行踪!”
“崔决心?”素衣男人冷笑道:“那家伙偷学了各大门派的绝学,居然还敢露面,真不愧是铁钩飞鹰的徒弟,一样愚蠢,一样不知死活!”
“属下还听说崔决心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和尚手里,似乎还提到了…提到了…”雪风说到此处,脸色陡然怪异起来,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提到什么?”素衣男人问道。
“天宗的…天宗的古兰玉令…”雪风艰难道。
“古兰玉令?”果然,素衣男人一听,仿佛天雷降世,响彻耳畔,他猛的上前,刹那间的气势犹如暴风雨般扑面而至,竟让不远处的池水犹如沸腾般汹涌起来。
“属下也不确定是否是古兰玉令,只传言,那玉璧上有天宗二字,而且崔决心似乎认出了那玉璧的来历。”雪风胆战心惊,连忙半跪而下。
“还有谁知道这秘密?”素衣男人冷冷道。
“只有一个手下,崔决心,以及那个小和尚!”雪风道。
“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任何人都必须是死人,你明白了么?”紫衣男人眯着眼,眼中满是寒冷的杀意。
“是,主人!”雪风跟在男人身边十几年,怎会不知他的心狠手辣,一听这话,尽管替手下人惋惜,但此事很可能和二十年的武林浩劫有关,决不能泄露出去。
“崔绝心关在何处?”紫衣男人问道。
“关在京南警局里。”雪风道。
“你亲自去一趟,将崔决心带回来,切记,要活的!”紫衣男人沉着脸道。
“那小和尚…”雪风皱着眉头,古兰玉令乃当年天宗宗主的信物,天下间独一块,可惜当年天宗和江湖八大门派于天山一战,天宗宗主坠下山崖,古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