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寒衣扭过头,脸上遍布寒霜,因为秦子赢的事儿,她对自己的这个亲大哥多少有些埋怨,兄弟二人在厢房里的圣诞,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她这个生性多疑的大哥,连三哥也不信了?虽然他们并不是 亲兄弟,可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对彼此性情最熟悉不过,三哥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会不清楚?铁寒衣觉得,铁长鹰就是有火没处撒,冲秦子赢摆世子爷的架子。
“有什么可讲的,要不是你,三哥也不可能伤得这么厉害。”那大夫说了,三哥之前就受了伤,还没好利索,就因急火攻心引发了伤势,伤了经脉,所幸不算太重,不然后果不堪想像。
“再说了,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儿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铁长鹰有些尴尬,他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无奈的看了自家妹子一眼。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轻易能改变的,即便他是想要利用这个妹妹,但这些年自己对她的疼爱并不是作假的,所以一对上铁寒衣的时候,铁长鹰总会败下阵来。
秦子赢半哄半骗道:“寒衣,大哥还能害我不成?他之前也是不知情,这事儿不怪他。你先出去,要是实在担心我,就别走太远,如果大哥敢欺负我,我立马大声呼救,到时候你在闯进来不就成了?”
铁寒衣破涕而笑,真是的,还拿她当小孩子。不过也正是这份熟悉的玩闹,让她心里一松,连日来的紧张和悲痛似乎减轻不少。
她站起身来,看了铁长鹰一眼,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铁长鹰摇了摇头,眼中全是宠溺之色,把托盘上的粗瓷碗拿在手中。随后来到床边,道:“三弟,先把药喝了吧。”
秦子赢接过来。药温温的,很好入口。
他不疑有它的接过。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很快在舌尖处蔓延开来。
铁长鹰坐在床边,接过药碗放到一旁,才道:“三弟,白天是我不好,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个情况,冒冒然的就责备你。害得你伤势又重了。”
秦子赢长长的抒了一口气,才道:“大哥,咱们兄弟之间,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义父重伤,小妹又吃了那么多苦,我,你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
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愧疚并没能逃过铁长鹰的眼睛。
“三弟,有些话。我不能不问,你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还有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
秦子赢叹了一声,才道:“那日我本来是要按照约定来桂花胡同,跟你们一起去楚宅的。谁知道半路被人撞了一下,随后香气入鼻,人就晕倒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封住了我周身的几处大穴,我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发现自己在正街的一个胡同口里躺着……”秦子赢半真半假的道:“我亲眼看着你们遇袭,亲眼看到义父受伤坠马……”
铁长鹰一言不发,审视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秦子赢的脸上。
他眼中悲愤之色极浓,真呢流露不似作伪。
那就是真的了?谁会绑了他呢?绑了他又为何没杀他?
“三弟,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无需自责。”铁长鹰安慰了一番,又道:“只是,你知道不知道绑你的是何人,还有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
秦子赢回看了铁长鹰两眼,最终摇了摇头,“我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他们用了下流手段迷翻了我,醒来时,胡同口那儿根本没人。我这伤,说来好笑,人家没有伤我之意,只点了我的穴道,是我看到你们遇到危险,自不量力的想冲破穴道,结果却弄了一身的伤。”秦子赢不是笨人,他不是没看出来铁长鹰的试探,只是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卖了自家小妹,他能做的,就是在他们发现真像之前尽量周旋。…
在秦子赢心里,秦黛心是跑不掉的,铁家耳目众多,想要查她的这些把戏,应该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他无论如何也绝想不到,秦黛心根本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是能撼动大雍王朝的炎黄。
铁长鹰敛了敛眼里的情绪,似是在喃喃自语的道:“也不知道绑你的人是何用意。”既是绑了人,为何又不伤人?他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秦子赢的伤非他人所为,而是他自己强行运用真气所致。
在一点上,他倒是没有说假话。
秦子赢也乐得跟铁长鹰打太极,当下道:“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伙人?”他很迷茫的样子,锋眉微拢,似乎十分苦恼。
铁长鹰暗暗观察着他,虽然没能在秦子赢的脸上发现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但他一向是个谨慎且疑心较重的人,断然不会因为这一番简单的试探就打消对他的疑虑。如果能抓到秦子赢的把柄,把他和那些袭击父侯的人扯上关系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大哥,那些人的来路你可查了,有什么发现没有?”秦子赢假装没看到铁长鹰脸上变化莫测的神情,把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们,是否已经发现了什么?
铁长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查到。”
这才是最让他恼火的。
那些伤人的火球威力那样大,总不会是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的吧?想必对方人手不少,那些火球才会如同下雨一般的砸过来,这些人敢当街行凶,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可即便是事先做好的埋伏,事后又特意清理过,现场或多或少总该留下些线索痕迹才对。
可是他们什么都没发现。
自家手底下有不少擅长顺藤摸瓜的人,只要让他们发现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