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穷思索着走到通过区,大概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要说他的内心追求,是保护无辜者,也不无可能。
因为他最原始的想法,便是收容事业总该有人去做的,为什么总该有人?因为更多的普通群众需要保护。
但是,偏偏是这句话。
保护无辜者,就保护无辜者,什么叫保护无辜的人民,和当时心里想的自我拷问的话一样。
墨穷在按上石头前,脑子里就滚动着许多诸如此类的话。
说好了心理暗示没用呢?怎么原话都搬出来了?
这就让墨穷相当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绝对命中,把当时想的话映射到了石头上。
要知道,这石头的功能,就是从人的内心中提取最强烈渴望,然后以浮雕的形式浮现出来,会用上触摸者母语的文字。
会不会,它其实是让人拥有释放内心想法的能力,而石头又有个特性,是只接受最强最真切的那个,并将其浮现,其余的杂念都被送回去。
“因为我绝对命中,所以在那一刻,我任何念头都可以是最高的,或者说都是石头送不回来的。”
“哪个第一个到,哪个就一定会浮现?”
墨穷思索着,如果保护无辜者并不是他的终生追求,那么刚才他很可能就是利用了绝对命中,强行让石头这么显示了。
用一场赛跑就能比喻这种情况。
当时无数内心追求冲出思想,奔向终点石头。
而在半途中,石头于跑道上放置了一层膜,筛掉其余的目标,只留下内心深处最真实,最大的目标。
这就像是一个大筛选器,只会有一个通过,其他全部挡下。而石头自有一种甄别能力,将保障绝对只有最真实的目标通过。
可是,在那一刻,脱离墨穷心灵而出的思想概念,因为石头特性帮忙的缘故,成了一种箭。
他的箭,没有因为什么膜,或是什么筛选器而被阻隔,相反毫无阻碍地冲破了膜,直达石头。
也就是说,一百个选手,本该被挡下九十九个,结果却一百个都通过了,所有‘选手’,都撞破了墙,硬是一个都没挡下来。
一把米扔到筛子上,结果每一粒都穿过去了,那这筛选器和没有是一样的。
这样一来,会出现什么情况?
那就是谁先到,谁就浮现出来,与是不是终生追求没有关系了。
毫无疑问,墨穷的箭都是一样快的,所以谁‘起跑’的时候领先,先走一步,那谁就是第一。
‘我想要保护无辜的人民’,这个念头,正好是当时那一刹那,第一个出发的?
墨穷也不知道,他只能证明,自己现在没有释放念头的能力。
因为他到了通过者的休息室里,冲着几个人试了试传递思想。
结果毫无卵用,那些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虽然通过了,但我依旧不是很清楚,自己的人生追求。”
“不过,至少我现在是真的想加入,保护无辜者么?就当是吧。”
墨穷想起社员对他的叮嘱:贯彻它,相信自己。
他顿时觉得,那句话是因为什么而出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贯彻它。
理想不能决定一切,行动才是。
有大志,未必不自私。小梦想未必不伟大。
只管去做吧。
……
在通过者的休息间,已经聚上了数百人。
且陆续还有跟墨穷同一班飞机的人走进来。
相比于失败者可以去吃晚饭,他们这些成功者反而还要在这里挨饿。
不过,大家都很有耐心,有不少还面带笑容,显然对大家而言,能坐在这边,远比去那边吃饭要更有意义。
大约半个小时后,三名社员走了进来。
他们各自拿了个名单,开始一个个地点名。
“点到名字的到我这边来。”其中两个社员,都如此说着。
很快,这两名社员面前,都各自聚了一波人。
第一个只念了三十几个名字,就放下名单了:“你们跟我走。”
说着,直接带着三十几人从另一侧通道离去。
第二个社员,念了约莫百余个人名,便带着他们离去。
而剩下的人,顿时都眼巴巴地看着最后一名社员。
那社员虽然也拿着名单,却始终没有动静,而此刻场上,还有很多人的名字没有被念。
不用说,剩下的全都归他管,所以他根本不需要点名。
他扫视着剩下的两百来号人,说道:“我叫易波,从这一刻开始,直到你们解除特训身份,我都是负责你们的主教官。”
“现在,全部跟我走。”
大晚上的,快八点了,连饭都没吃,但显然从这一刻开始,特训就开始了。
墨穷跟着人群往外走,来到海边的一处沙滩列队。
两百余人,用了足足五分钟才列好队,毕竟他们之间彼此并不认识。
沙滩上灯火通明,将他们站列的地方照得明亮。
在易波的要求下,他们分成了两队方阵,相对而立,易波本人则站在中间。
“你们通过选拔以及推荐,来到极限岛,便是要成为蓝白社员。你们有的是军人,有的是职员,有的是商人,还有的是工人……”
“不管你们在各自的领域有多大成就,但既然来到我所带的第六组,即意味着你们都是初次参与极限岛特训,且没有在外围经历超过一年的工作经验。”
“也就是说,你们是纯粹的新人。”
易波的话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