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大卫,不要挑战众生梦魇的忍耐极限。”梦魇牛逼哄哄道。
“嗯,记住了。”大卫盯着画说道。
最终,梦魇没有如它所说的那样,让大卫不得安宁,它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因为类似的情况,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非常了解大卫的梦魇,知道大卫不是会妥协的人。
小的时候都没有让他疯掉,现在就更不会了。
比这更严重的收容失效,大卫都经历过,当时梦魇也添了不少麻烦,但依旧害不死大卫。
如今,梦魇也只是不爽地发泄一下。
见大卫真的有些生气后,就很识相地借坡下驴了,但依旧神情桀骜凶戾,保持着恶魔的体面。
社员们用关心地眼神看着大卫,大卫没说话,挂着死鱼眼漠然将梦魇塞进嘴巴,一口咽了下去。
随后才摇头轻声表示:没事。
大卫太了解梦魇了,他知道梦魇不会因为这点事跟他刚硬太久,梦魇也是知道他不可能让步的。
画中背影的事解决,一名社员带着墨穷往底层走,去接替正在那喂养饕餮的社员。
大家都要去各处搜查收容物,以保障所有逃逸的收容物被重新压制。
似乎是老鬼有所交代,路上墨穷对大卫的一些好奇,得到了满足。
那社员说,早期的大卫还恐惧于梦魇,可随着他长大,对于梦魇的惧意越发的小,对于收容事业的重要也越发清楚。
终于在十五岁的时候,大卫彻底做好了一辈子跟梦魇刚到底的觉悟,哪怕无法与人接近,哪怕只能与梦魇互相伤害,一直到死,一辈子只跟这一个收容物耗下去,也绝不会对它有任何妥协。
朝夕相处的梦魇自然知道大卫的觉悟,自那之后,梦魇就妥协了,将逃脱的希望,寄托于人类迟早会死的,那脆弱的生命上。
也正是从那一年开始,大卫正式成为阐道者。
“到底什么是阐道者?”墨穷问道。
“在蓝白社,阐道者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二十个,现在更是只有九个。”那社员说道。
“因为人形收容物的稀有吗?”墨穷问道。
那社员摇头道:“不不,阐道者中,人型收容物只有三个,另外六个都是正常人。成为阐道者,跟他是不是收容物没有关系。”
“所谓阐道者,本身就是一些收容物的收容措施,他们会用尽一生去压制收容物。他们是最值得信任与尊重的收容者,是收容信念坚定到不会被任何人质疑的存在。他们每一个都能完美地控制自己,或控制自己所持有的收容物。他们的生命不属于自己,只属于全人类。”
“他们随身收容的东西,即是一生之敌,也是他们所掌握的力量之一。但并不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收容物的力量,而成为阐道者,恰恰是他们的信念足以成为阐道者,才被大家所认可、信任,放心地把收容物交给他们保管和利用,让他们用这份力量,去收容更多的异常,作为收容事业中的顶梁柱之一。”
“阐道者肩负着重任,要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乃至于死亡,以及比死亡更沉重的东西。”
墨穷了然,收容物的力量,自然是不能随便用的,也不是谁都能用的。
即便没有副作用,掌控收容物力量的人也是不稳定因素。
但是,阐道者除外。
他们不仅是精英中的精英,能掌握收容物的力量,更愿意为收容付出一切,忍耐着收容物所带来的所有痛苦与代价。
能力与信念缺一不可,而要被众人所认可,就更难了。
毕竟这可不是说说的,是真正的付诸实践,并永远坚持下去。
“背负这份重任的人,只有九个吗?”墨穷思索道。
社员笑道:“背负重任的人有很多,但不一定是阐道者,而阐道者却一定是最值得尊重的。”
“大卫那么年轻,就被大家认可了吗?”墨穷想到之前说的,大卫十五岁就成为阐道者。
社员道:“大卫确实是史上最年轻的阐道者,不过他是特殊情况,因为不用睡觉,他比常人要多出接近一倍的清醒时间,每时每刻他都在思考,比别的孩子都早熟的多。”
“他十岁就收容了梦魇,十五岁成为阐道者,如今二十五岁,已是蓝白社的中流砥柱。”
墨穷心想原来如此,他就说大卫那么小的时候,为何就能耐得住寂寞,顶得住压力,漫长地镇压梦魇,面对诸多危险与死亡,没有性格扭曲,而成长至今,成为精英中的精英。
却是忘了,大卫不用睡觉,他一直在思考。
一个相当于比常人多活接近一倍的人,自然是早熟的。十岁的心智怕不是就已经相当于十五六岁的孩子了,而十五六岁的时候,估计就已经不亚于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而如今二十五岁,经历了蓝白社生涯的风吹雨打,在加上最好的教育资源的培养,想来心智与阅历上,比同龄人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既然有能力,有资格背负重任的社员有很多,为何不多提拔几个阐道者?”墨穷问道。
阐道者既然是中流砥柱,整个蓝白社也才九个,从社员崇敬的语气来看,想来是地位极高的荣誉或职介。
同样背负重任的人很多,那为何阐道者只有九个?那些同样有能力,有资格的社员,为何不提拔成阐道者?
对此,那社员皱着眉头看了墨穷一眼,摇头道:“提拔?你是这么想的吗……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