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出来!”
两个月后的一个清晨,监舍厚厚的大铁门被从外面拉开了,李凡站在门口,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正在和舍友们告别的秦风。
虽然心里对所长针对秦风做出的那些安排很不满意,但李凡不得不承认,秦风在管教所这三年多的时间里,表现是非常不错的。
这三年里,秦风不但学会了弹奏钢琴,在所里拿出的历届高考试卷的模拟考试中,秦风居然都考出了高分,那成绩要是放在外面,上个一流的大学也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不是胡保国压着,秦风在管教所的表现,足可以作为少年犯改造的典范,在全国少管所进行宣传了。
即使如此,秦风在省监狱系统受到的几次表彰,也让李凡从中队长升任到了大队长,说起来他还沾了秦风的光。
“大队长好!”秦风面带微笑的站在了李凡的面前。
三年前那个稚嫩的少年形象早已不见了,此时的秦风虽然只有十七岁,但身高却是达到了一米八,眼中所显露出来的从容,让他的实际年龄看上去还要大上几岁。
看着面前的少年,李凡总是无法将他当成是个少年,因为秦风眼中有时闪现的目光,就像一个看穿世事的老人,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深邃。
对于秦风,李凡也只有一个天才的评价,要是他能在一个普通家庭健康成长的话,相信现在也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了。
“跟我来吧,收拾下你的东西!”
李凡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转身带着秦风离开了监舍,每名犯人刑满出狱的时候,还有一些手续需要交接,包括犯人入监前的一些物品。
“看看,还缺少什么吗?”
在管教所值班室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千多块钱和几件破旧的衣服,这就是秦风入狱前所有的家产了。
“不缺什么,谢谢大队长。”秦风扫了一眼那个塑料袋,摇了摇头,对着李凡深深的鞠了一躬。
虽然秦风也不知道李凡为何在自己入狱时会有那种敌意,但他是一个非常善于学习别人长处的人。
这几年时间里,通过和李凡的交往,秦风对心理学也了解颇深,李凡办公桌上的那些心理学书籍,他都一一研读过了。
其实载昰传授给秦风的知识里,和心理学也是息息相关的,就像是千门骗术,利用的就是人们贪婪小利的心理。
但载昰教的是实践,秦风从李凡那里学到的更多的是系统的理论,两者相结合,秦风在研读人性心理的造诣上,未必就比李凡差多少了。
“那就好,收拾一下准备走吧。”
李凡点了点头,说道:“秦风,你本性不坏,但日后做事再也不要冲动了,想想你当年一时的冲动,却换来三年牢狱之灾,这划算吗?”
虽然这三年来,李凡一直都看不透秦风,但他能感觉得到,秦风并不是一个生性执拗钻牛角尖的人,心胸反而非常开阔。
作为一个管教人员,李凡和社会上那些带着有色眼镜去看被劳教过的人不一样,他相信,如果秦风不走歪门邪道的话,日后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当然,秦风要是一心为恶,那势必也是一个心黑手辣的枭雄,从他十三四岁就敢手刃五个成年人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是,大队长,我以后一定不会做违法犯纪的事情了。”
秦风随手拿过那个塑料袋,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大队长,我想问下,我当年自卫的时候用的那把枪头,不知道能不能归还我?”
枪头是刘子墨送的,秦风知道其珍贵之处,由此对刘子墨也一直心怀歉意,要是有可能的话,他还是想搞出来送还给刘家。
“那是凶器,早就被公安局收起来了,你怎么还想着这个啊?”
李凡眼睛一瞪,没好气的在秦风头上拍了一记,做了这几年的管教,李凡这个大博士的脾气也没以前那样好了。
“咳咳,大队长,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秦风咳嗽了一声,很识趣的没再问这个话题,不过心中却是在想着,要不要回仓州一趟,将那枪头给偷取出来。
说老实话,入狱之前的秦风年龄还小,对社会的认知度还不够,心中并没有成年人对法律的那种畏惧。
现在的秦风虽然三观已成,但他师从载昰这个老江湖,却是学会了如何规避国家刑法,更是对法律常识了如指掌,他很清楚什么可以做,什么是不可用做的。
“出去了就不要再进来了。”
带着秦风穿过操场,李凡这句话刚说出口,就苦笑了起来,以秦风现在的年龄,如果再犯罪的话,进的可就不是少管所,而是监狱了。
“风哥,走好!”
“秦老大,出去别忘了兄弟啊!”
“风哥,等我出去一定跟着您混!”
操场上那些正排着队列的少年们,看到秦风后,不由一阵骚动,纷纷出言招呼了起来,要不是身边还有管教,怕是他们早就跑出队列去送秦风了。
在这个少管所里,秦风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了。
一来他在狱中的时间是最久的,二来秦风虽然话不多,也不喜欢主动惹事,但曾经有好几个当面挑衅过他的少年,在事后都莫名其妙的挨了顿打,并且挨打之后也不敢声张。
再加上秦风和管教们的关系都很不错,久而久之,秦风在管教所的名声就响了起来,即使再桀骜不驯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