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个嘴巴的周围都长满了胡渣,唇上还蓄起了一条小胡子,再加上他大病未愈,脸色显得无比得憔悴,身上没有衣服,只有绷带,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流浪汉,完全看不出是那个英俊潇洒的自己啊。
“胡子能够长成这样,看来身体恢复得不错啊。”墨之妄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又看向了胡汉三,“我这也就才长满了胡渣,你怎么就胡子一大把了?”
“老子膘肥体壮,营养更丰富好吗?”胡汉三依然没好气地说。
“喂,胖子,我能够醒过来是好事,你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墨之妄笑着让胡汉三把镜子拿开,然后自己就很随意地靠着身后的枕头。
“就是因为你躺了这么久,我才不开心。”胡汉三极度郁闷地说,“我也不知道那个大祭司是怎么了,你们家养了那么多仆人,就不能随便抓几个来照顾你吗?一定是要把我关过来,四个月不让我出去,我只能用寻路符鸢和那些伙计沟通。更糟糕的是我的寻路符鸢进不了禁地,我每次只能跑到边上去,大祭司又不让我出去,我就只能站在禁地里,然后探出大半个身子去把它们给捞进来!你说我气不气?!”
墨之妄看着胡汉三这肥硕的上升和精壮的大腿,再想想着刚才胡汉三说得那个画面,是真心诚意地点头:“真是辛苦你了,放心,我让他们好好得补偿你,你的生意南陆全通,还派支军队帮你保驾护航去到另外的三陆,保证你成为天下第一肥商。”
“肥你个大头鬼啊,是富商!”胡汉三知道自己又被墨之妄开涮了,这么多气都受了,他也无所谓再多受几个。然后他板起个脸来,一脸严肃地说:“不和里扯皮了,和你说点正事。”
墨之妄扬了扬眉,问:“什么正事?”
“你知道你媳妇儿做了什么吗?”胡汉三反问了一句。
“我都四个月都没见我媳妇儿了,我怎么知道。”墨之妄疑惑地说,“而且她不是还在忘川里泡着吗?能干什么事?”
“你媳妇儿厉害着呢,人都没醒,就差点灭掉了几个寨子。”胡汉三感慨着说,“你知道吗?就在你们受重伤的这段时间里,整个南陆就变了天。
就在你们受伤的当天,大祭司就以圣女遇刺为由,当场就逮捕了好几个大寨子的寨主,而且不出三天便将这几个人给砍了头。寨主一死,一些寨子群龙无首便内斗起来,教廷这边便立刻就派军过去,美其名曰是帮助镇压叛党,实际上就是把整个寨子都吞了,而且迟迟不立新寨主,看样子,像是要把五溪的地盘扩大。
而另外几个寨子,在寨主死后立刻就起兵来反教廷。可是他们周围的那些小寨子就好像早就得到了通知似的,前所未有地团结,直接就把这几个寨子给围死了,等教廷的大军赶去,便也是将这几个寨子给收了。
所以说,不过是四个月,整个南陆的中部便全部纳入了五溪的统治范围,偏远的几个寨子就被瓜分成了更小的寨子,根本就再也成不了气候了。
所以,你们在南陆的这把椅子算是稳稳当当了。”
墨之妄沉吟了一会儿,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些都是云诗的计划,便只能感慨着说:“她总是能想到这么多,算得这么准。”
“还有一件事。”胡汉三说,“更离奇。”
“什么事?”墨之妄很随口地问,整个南陆都被控制了,还有什么值得离奇的事情?
“就是在最后一场大战役的时候,教廷这边天降神兵,蹦出来一个青铜人儿,这个人儿三两下得便将叛军们给降服了,教廷给这个东西安得名字是‘瞑王’,是与圣女共享宝座的人。”
“噢?”墨之妄倒是听过之前云诗给她提过的计划,结果这个计划这么快吗?
“看你这个样子好像知道一些事情啊。”胡汉三说,“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的东西你都不告诉我,好让看看新鲜啊。”
“这可不怪我,”墨之妄无奈地摊摊手,“就是我们出事那天,我也才见过那东西一面。原以为技术上还不够成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可以用到实战上了,玄武阁的人过都是人才。”
“所以,那个东西就是你以后的真身?”胡汉三笑了笑,“这场神迹造得不错,和圣女的出场很配,到时候你们两个一人戴一个面具站在祭坛上肯定很拉风。”随后他就又有些叹气,“不过啊,你们两个到现在也不能完全暴露身份,而这个面具一旦戴上了,不弄出点花样,怕是摘不下来啊。
因为你们已经成为了神的化神,便只能戴着面具,这才能接受整个南陆百姓的敬仰和拥戴,一旦是摘掉了了面具,你们就又变成了人,还是有着很多故事的人,就不好控制整个南陆了。”
“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我也不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和那个面具捆在一起。”墨之妄无所谓地耸耸肩,“她扮演的那个圣女都不过是重大祭祀和会议的时候才出场,我这么个瞑王就老老实实地装神秘吧。
“而且,”他顿了顿,“和顶着别人身份的云文若相比,我这又算是什么苦呢?”
一提到云文若,胡汉三也是点了点头,说:“也是呢。”
然后,墨之妄就动了动手脚,觉得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缓缓的从床上撑起来,说:“带我去忘川吧。”
“好。”胡汉三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双手一翻,手中便多了一副拐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