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墨之妄现在已经强行对月瞳的血脉进行了强化,可是这个身体依然很虚弱,他并没有看见这个人,只是用神识感应到了这个人在快速地向着辰运移动。
但是墨之妄也能感应到辰运的生命变化,辰运比现在的他还要虚弱,根本无法再承受任何的攻击。
他不能让辰运死!
墨之妄将完好一点的那只手猛得在地上一撑,手便如同弹弓的支撑杆,而他就是弹药,借着这一撑,他整个人便向着辰运那边弹射出去。
然后他才看清了那个个快速移动的人是谁,是丽儿!
墨之妄大惊,他之前想到丽儿的时候,丽儿没有出现,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又回来了。他赶紧在空中调整身姿,改变自己的弹射的轨道,生生地在辰运的前方扭转了诡异,然后自己又一次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丽儿看见墨之妄这一举动是愣了一下,应该是无法理解墨之妄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和辰运的关系更深,所以直接无视了墨之妄,向着辰运赶去。
墨之妄趴在地上,看见丽儿只是淡淡地检查了一下辰运的伤势,然后就单手覆盖在辰运的额头,她的手掌和辰运额头之间的缝隙里泛起淡淡的蓝光。
这是水系的元力!
墨之妄惊得微微睁大了眼睛,不,这不是普通的元力,更准确地说,这应该是灵力,是传承了神族时代法术的术者才会的力量,在神族覆灭之后,这个世界应该不会再有人会这种力量。
可为什么墨之妄会认得这种力量,因为他知道,云诗也会。但是云诗那是有着神裔传承的阵修天才,会这个很正常,而这个丽儿又是什么身份?
就在墨之妄这边在怀疑丽儿的身份的时候,另一边,秦家堡堡主面对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勃然大怒:“慕容冷芸!”
墨之妄被秦家堡堡主的声音镇住,立刻又扭头看向了那边,这才注意到那个也算是救下了辰运的人,这个人穿着东陆传统的广袖长袍,长得眉清目秀,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个女子,但是细看便能够辨别出,这是个男人,说话时喉结还在动:“秦堡主何必大动肝火?”
“我这里的事,由不得你管!”秦家堡堡主握紧了拳头,面对慕容冷芸这张笑脸却只有怒意。
“这个事我还真得要管。”慕容冷芸微微笑,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秦家堡堡主现在的情绪表现是“盛怒”,“因为,这两个人,是我们剑珩宗即将入门的准弟子。”
众人大惊,作为当事人的墨之妄也是大惊。他知道月瞳千里迢迢地从北陆穿过西陆又转道偷渡到这里就是为了拜入剑珩宗,为了学习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力量。
但是,在他醒来时得到的那些信息里,月瞳根本就没有和剑珩宗有个任何交集。而且,如果剑珩宗真得是要收月瞳为弟子,为什么在月瞳被羁押在地下黑市当角斗士的日子里,剑珩宗脸个信都没传过?
原因只有一个了。
墨之妄便又看向了辰运,那边,丽儿的灵力施救已经起了效果,辰运的身体状态大好,已经有力气去回应少女的拥抱了。
啧,又被撒狗粮。
墨之妄撇了一下嘴,有些郁闷,明明自己不是单身狗,为什么总是被撒狗粮?奈何他现在就算胜利回归云州,又当一次人族的英雄,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拥有自己的女人。
现在只能是赞叹辰运的主角光环了,不仅有桃花运还有事业运。剑珩宗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现在出现了,他们的目标肯定是辰运了,而月瞳不过是顺带着而已。
另一边,秦家堡堡主已经从惊讶中醒来,咬着牙,压低了声音:“剑珩宗?你抬出剑珩宗又怎么样?你们拿什么陪我一个儿子?”
“令郎的死,我们深表歉意。”慕容冷芸依然保持着微笑,然后在自己的广袖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一封信函,很是有礼地用双手奉着递向秦家堡堡主。
信函上没有任何署名,秦家堡堡主狐疑了一下,很不客气地夺过信函,粗鲁地撕开装信函的布袋,抖开里面的布帛。他淡淡地扫了一下布帛上的字,原本还怒气满满地脸突然就皱紧了眉头,随即这张脸便陷入了深思,陷入了纠结和犹豫。
最后,秦家堡堡主缓缓地将布帛揣进了衣襟里。
墨之妄在心中缓缓地松了口气,看来剑珩宗给了秦家堡一个很有分量的筹码,让秦家堡堡主能够放下儿子的仇恨,至于这个筹码是什么,便已经不重要了。
他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在作为一个父亲之前,首先是一地之王,首先要想到的还是自家的利益,为此,牺牲一个已经死掉的儿子又能算什么呢?
人命在利益面前,一直都是草芥,贯通古今,从未改变。
秦家堡堡主作出这样的举动,便是已经默许了。所以慕容冷芸笑得更加的自信,他拍了拍手掌,便从长街地另一头拐出了一辆马车,呼啦啦地向着这边驶来,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秦家的那些灰衣打手们还很疑惑,既不知是要冲上去阻拦,还是要避让,所以就只能装出怒气冲冲的样子站在那里,壮着秦家堡的声势,然后他们等来的就是秦家堡堡主很不心甘地挥手。
慕容冷芸依然站在秦家堡堡主的面前,也是挥手向着辰运和丽儿示意了一下。丽儿立刻扶着辰运从地上站起,辰运现在的身体已经大好了,还是想着墨之妄,便想着过来接墨之妄。
不过马车上还有个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