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四人从侧门走出,广场宴席之上,无人敢动,只能静静的看着消失在他们视线中的四人,整个广场寂静无声。
直到确定那四人走远,整个广场才沸腾了起来。
“邢穹也是会议院的元老吧?”
“没听说过会议院的元老们有仇怨啊!”
听着宴席上无数猜测的声音,刑天绝脸色极其难看的从深坑之中爬了上来,静静的看着老祖的院落,想起了老祖昨天的话,手掌忍不住的紧握起来,但最后又无可奈何的松了下去。
这一刻,刑天绝真的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
白衣从花簇中走过,一进到院落,便看见邢穹正挺直了腰板在池的另一边看着他的方向。
对方,似乎在等他。
白衣停下了脚步,平静的看了过去。
...
“大哥,二哥,三哥。”
邢穹的视线从魏方三人脸上扫过,轻声叫了句,然后目光最后才落在最前面的白衣身上,“主人。”
魏方三人看着邢穹没有说话,沉默着。
对方落得这么个结果,也是咎由自取了。
...
“您还是如当年一样,老奴真的很羡慕。”邢穹看着李一生微微叹息了一下道,“看,我现在,是不是和您很像?”
邢穹说着,他苍老的身影逐渐年轻起来。
那松垮的皮肤渐渐变得红润光泽。
只是转眼间,一名中年男子便是立在了池边上。
...
李一生看着邢穹的样子,眼神微微诧异了一下。
返老还童,对方居然做到了这一步。
对方的方法和剑十一的不一样,剑十一是燃烧本身最后的一丝力量方才重回巅峰,而邢穹,则是另辟途径,用众多下级世界来滋养其身躯。
不过很显然,邢穹的方法依然行不通,不然刚刚也不会是苍老的形态。
“下级世界差点就被你毁了。”
看着前面化为中年男子的邢穹,李一生平静的说道。
...
“主人,您不会好心到关心那些蝼蚁的死活吧?”邢穹看着李一生,好像听到了十分可笑的话语一般,兀自笑了起来。
“剑宗在那世界里。”李一生眼神微敛,“而且,很不凑巧的是,我也在那里。”
随着李一生的话语落下,邢穹的笑声逐渐消逝,院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邢穹知道,他犯下的错误对方是不可能原谅的。
对剑宗动手,甚至还要窃取其功法典籍,这些种种,都足以让他死上一百遍,更别提他的背叛,甚至还想要借他人之手抹除主人了。
可即便如此,邢穹还是有些不甘的问道,“我还有机会吗?”
此刻的邢穹,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犯了错一样,小心的问出口。
可是,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们都老了。
...
“老四,走错了路可以回头,可做错了选择,就得付出代价。”魏方摇了摇头道。
当初他们三个劝说不要染指和主人有关的事情,对方却是一意孤行。
...
看着对面脸色默然的四人,邢穹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抬头看向对面的白衣,轻声道,“我想要一个体面的死法。”
白衣抬头,语气平静道,“好。”
曾经主仆一场,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
...
邢穹轻轻的吸了口气,然后眼神冷冽了下来,脚掌重重的一跺地面,爆喝出声,“开!”
随着那‘开’字落下,无形的禁制阵法笼罩了整个院落。
然后邢穹大天境的修为迅速的跌落到君境中期,和李一生保持了一致。
“惊龙,来!”邢穹摊开手掌,一柄精光湛湛的长剑落入手中。
邢穹紧紧的握了握剑柄,然后抬头看向李一生说道,“老奴已经准备好了!”
对于他们这些仆从来说,能和主人同境相争,就是最体面的死法。
而且他们也想要看一看,在同境界,他们与主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
看着浑身气势璀至巅峰的邢穹,白衣眼帘一掀,一步走出,点落在池面上,然后整个人如惊龙出海,一剑掠出,如天外飞仙一般,直刺邢穹。
那一剑,看似单一而平凡,可是邢穹和魏方他们都知道,主人的剑,从来不能只看表面。
...
那一剑如飞鸿在邢穹眼里迅速放大。
邢穹脸色一沉,手中【惊龙剑】挥舞出层层剑幕,把那一剑飞鸿包裹了起来。
在邢穹的眼里,主人那一剑的缺线明显无比,他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清晰的看见过主人剑招的缺线。
森冷的剑幕之下,【惊龙剑】沿着那一道醒目无比的缺线层层斩落,把那一剑飞鸿瞬间斩碎。
就如剥皮一般,把那外壳一层层的剥开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果实。
嗡!
随着最后邢穹剑幕残影收拢,最后一剑落下时,白衣那一剑,已然被邢穹彻底劈散。
...
剑已散,白衣脚尖轻点虚空落在池岸边缘。
邢穹见状,身影一动。
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没想到,主人那一剑居然如此轻易就被他破了。
是主人变弱了,还是他变强了?
邢穹此时不想去深究。
他只知道,只要能够斩了主人,他就自由了!
就是魏方三人此刻也是有些惊愕。
他们也没想到,他们的主人那一剑居然如此轻易就被老四斩碎了?
...
只是,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