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珊亦听出她的不快，问道：“可是臣妾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娘娘生气了？”
扶桑万未想到她会再来这一句，一时竟有些语塞。
这宫里，讲的不就是口不对心么？纵是扶桑真生气了，也不会承认吧？哪里有人会这样直白地问出来？
然林玉珊还很有学习精神，当即又问她身旁几人：“是我说了甚错话么？姐姐们可否提点一二？”
那几人面上比扶桑还要尴尬，饶是茹又灵，听此问，亦现出了些不自在来。
林玉珊见无人答，兀自低下眉，眼一耷，脸微垮，再看着，便似小儿做了错事，让人不忍责罚的楚楚可人：“皇后娘娘，臣妾素来口无遮拦，亦不甚清楚何话该说何话不该说，若是臣妾真不小心惹了娘娘不高兴，还望娘娘能够海涵！”
这一席话倒是说得漂亮，然看她眉眼，其实仍不知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扶桑心生怜惜，摇头道：“玉贵人不必往心里去，我不过是有些乏了，话才说得有些重，玉贵人莫要误会了！”
林玉珊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臣妾就说，皇后娘娘看着是好相处之人，定不会因三言两语就怪罪于我！”
“……”
这林玉珊，还真是听风就是雨，单纯得可以啊！
好在时辰已不早，茹又灵又是极擅察言观色之人，等林玉珊话落下，屋中几人皆默了一瞬，她便寻了个话题，将众人注意力皆转了过去。
到巳时，茹又灵率先起身：“时辰已不早了，臣妾就先告退了，娘娘也好再多休息休息！”
另四人随即道：“皇后娘娘，臣妾也告退了，以免打扰娘娘休息！”
扶桑点头应好。
五人鱼贯而出，林玉珊落在最后，到门口，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与扶桑一本正经道：“娘娘可别忘了，万事皆小，唯身子事大！而今天冷着，娘娘可得好好照料着自己！”
扶桑头一次想叹欲哭无泪。
等那几人走尽，她脸上挂了一早上的干笑瞬时垮下。
雀儿送完人，正好从外面回来。
扶桑半倚在榻上，撑住头问：“这林玉珊今年多大了？”
雀儿望阿芙一眼，见她不打算说，便回：“玉贵人今年将满十六，入宫未及一年！”
扶桑又问：“既已成年，怎会这般不懂分寸？”
雀儿再回：“奴婢以前听过，说玉贵人能进宫全依的是沈大人，因着这层关系，沈贵妃待她便似待自己人，往年娘娘未来，沈贵妃是一宫之首，玉贵人也不必担心会得罪谁，说话便无顾忌一些！”
“沈大人！沈亦涵父亲？”
雀儿点头：“是！”
扶桑又问：“他和林玉珊有什么关系？”
“奴婢听说……玉贵人父亲林大人之所以能成大理寺卿，全靠的是沈大人提拔，让玉贵人进宫，亦是沈大人的主意！”
“这么说来……”扶桑心思微顿，“这林玉珊，和沈亦涵是一路人？”
雀儿点头：“从父辈关系来看，确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