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辈子不能宣之于口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儿子要造反,比如儿子野心忒大,比如儿子对自己老板有些不满……
就是一些自己能知道,却不想叫别人知道的事儿。这可以称为是——成年人的面具。
当然,面具这东西大抵也都有有效期,当遇到某些巨大打击或是极度震惊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像长孙无忌一样。
此时的长孙无忌正看着手中的纸张,怔怔出神,诗是好诗,若单轮才学的话,自然可以称之为传世之作,特别是那字里行间流露出的丝丝王者气度,当真是闻之……惊恐?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啊……
将小冲养了这么大,还不知自家儿子竟然有如此经天纬地的志向。
若父亲在世,得知儿孙如此争气,定会老怀大慰,含笑九泉的吧……
半晌后,长孙无忌才意犹未尽的将手放下,悄然撇了一眼边上的李世民,见他未曾朝这边观看,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此时他心里正暗自思付着,过会儿抽长孙冲的时候,使用带刺的狼牙棒好,还是用不带刺的九节镗好,要么跟老程借藤条用用吧,上次在他家饮酒时试了试,用着挺趁手的……
恰在此时,周遭却是传来一阵猛烈的吸气声,循声望去,却见房玄龄正用力吸着气,许是因为太过剧烈的缘故,喉咙里还发出一阵阵的嗝娄声,那副模样看上去,怎的就如此的。
同病相怜……
嘶……
循声望去,去见一旁李孝恭也是一副便秘模样,他此时眼睛瞪得滚圆,半晌过后,这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般,颓然摊在原地,而后猛然窜起,朝着边上李世民拱手施礼道:“陛下,臣家中突发急事,恕臣无礼,先行告退……”
李世民闻言一愣,随后担忧道:“卿家中有何要事,竟是如此惊慌?”
我要说我儿子想要“满城尽带黄金甲”你会不会杀我全家?
李孝恭面露难色,措辞了半晌,这才悲戚道:“这急事儿……忒急,来不及解释了……臣先告退!
”说着逃也似的朝着
紧接着便是房玄龄站了起来,拱手施礼道:“臣家中也有急事儿,臣告退……”
柴绍:“微臣家中突发急事儿……”
武士彟:“臣告退……”
牛进达:“告退……”
长孙无忌:“臣……臣索性也告退……”
“哎?”李世民懵住了,看着周遭空了一大半的位置,这是一个两个的……家里闹瘟疫了都?
“都给朕站住!”李世民微微皱眉,随后厉声喝止,但见众人一副仓皇神情,心里疑惑更甚,遂出言道:“到底何时叫众卿如此惊慌失措!”随后但见众人手中近皆拿着纸张,随后心下了然,指了指边上李孝恭道:“孝恭手中所持何物?拿来与朕看看!”
李孝恭身形猛然一抖,随后猛然闭上了眼睛,双膝一软跪伏于地,虎目含泪悲戚道:“臣……臣下教子不严,此罪微臣一人当之,还望陛下念在老臣多年侍奉的份上,绕过我儿一命……”
那神情那叫一个心灰意冷,万事皆休……
李世民接过那张白纸,随后看了廊下拜服的众人一眼,随后才垂下眼睑,低头看起那诗词来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嘶……”李世民看完之后亦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猛然将纸张置于案几之上看着边上房玄龄道:“你的!与朕拿来!”
房玄龄闻言蹬时面若死灰,随后颤抖着将已经褶皱的纸张放于案几智商,颤声道:“臣……罪该万死!”说着猛然就朝一旁的撞去……
“玄龄!”李世民暴吼出声,见着李绩将其一把抓住,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转而横眉斥责道:“卿性何其刚烈!不过两首诗词,纵使言语不净也不该……”说着便就转头望向了那张纸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
你他娘咋不上天呢!
李世民有点心塞,抿着嘴转向一旁牛进达:“你的!”
牛进达此时已然松了口气,毕竟自家儿子虽然不孝,但还不至于与方才那两首那般……要命。
“乘风破浪会有时……”李世民念叨了一阵,随后阴沉着脸色望向一旁牛进达,转而又向柴绍……
这时候程咬金也是凑了过来,拿起那些诗词瞅了瞅,见着那词句间的意味,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哎呀!长孙匹夫得此麟儿,当真老怀大慰,惜秦皇汉武……啧啧,这气度当真是……那词儿叫啥来着?”措辞了一阵,而后嘿嘿阴笑一阵便道:“慷慨激昂……”
边上尉迟旌德也过来凑热闹,拿着诗词嘿嘿看了一阵,转头望向房玄龄:“他日我若为青帝……这词儿,咋看咋就大逆不道么,你家二郎啥时候有这胸襟了……”
两人一唱一和间,倒是将尴尬气氛调动了起来,房玄龄与长孙无忌非但没生气,反而各带感激的看了二人一眼。
半晌后,李世民将一沓诗词置于案几之上,皱眉思虑了半晌,半晌后才勾着嘴角道:“事有蹊跷,这些诗词尽管语不出同人,但字体却大致相同,相必是一人所为,意在嫁祸……”
边上李绩亦是凑到边上,拿起那诗词看了看,随后皱眉沉吟道:“这手段看上去怎的如此似曾相识?”
“嗯……这番缺德作风,却是似曾相识…”李靖说得很笃定,随后笑着朝李世民拱手一礼:“诚如陛下所言,此事颇为蹊跷,怕是有人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