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瓜眼中精光四射,赵氏夫妇浑身的寒毛都起来了。
“想让这位小下巴贵客早些醒来也很简单,只需这位赵夫人提供几滴血作为药引……”
赵一钱立刻反对道:“那不行!二丫有了身孕,用血做药引这种事万一对她也有影响可怎么办!”
糖瓜道:“赵公子放心就是,只是几滴血,呃,对于凡人妇人来说流几滴血并不会伤到元气,何况血已经离了身体,又怎么会对她造成影响。”
赵一钱一愣,是了,他怎么忽然也跟古人一样愚昧了,他这是关心则乱了,但毕竟取血还是要收点小伤的,他还是心疼得很。
太子问道:“如果用了药引,小兔子能多久醒来?”
糖瓜道:“有了药引小贵客最快三日后可醒,若是不用,怕是得十日之久了。”
太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瓜,“九绝散的毒你都能轻易化解,我只给了你两天时间让你清除余毒,可放才就已收到消息说山桃已经完全恢复,怎么到了这件事上,用玲珑心的血做药引还得三天才能醒来?”
没有人能在太宰这样的注视下泰然处之,糖瓜腿脚阵阵软,不过好在她心思坦荡,心无多少鬼胎,所以还能硬着头皮解释。
“山桃侍卫的妖力比小贵客高出数倍,何况他当时中毒的症状虽然看似凶险,但毕竟还没有伤及根本,只需施法催动山桃侍卫本身的妖力,再辅佐以灵药,便能轻易化解。”
“可小贵客虽然看着只有头部这一处收到了强烈的撞击,但其实这一处伤反而是最轻的。”
“最轻的?”芝麻道惊诧道,“那么大一片的淤青,小脑壳都快要凹进去了,你却说那是最轻的一处伤?”
糖瓜道:“那处伤也只是看着可怖,但不过是在颠簸时撞到车厢板上造成的,可小贵客内里五脏六腑却收到了一种强大妖力的冲击,就差那么一点点元神也要受损了,这才是伤得最重的地方。”
太子沉吟道:“这么说不是有人在马车上动了手脚,而是在小下巴即将到住处时,出现了一个妖力强大的妖怪攻击了马车?”
糖瓜尴尬地笑笑:“小官只说小贵客的伤,别的……那小官可就不清楚了。”
万水这时小声道:“可小下巴身上别处也确实没见着又受伤的痕迹啊,这位小太医又张口就要赵夫人的血……我看要不还是再请个老太医来瞧瞧吧?”
王夫听完想了想,看向太宰:“不是我们信不过这位糖瓜太医,不过再找个资历久些的来瞧瞧总归是安心些。”
太宰却收回了盯着糖瓜的目光,淡淡道:“就她吧,疑人不用。”
王夫又看向赵一钱,赵一钱踟蹰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在太子及时出声道:“全凭长姐做主吧!”
赵一钱默默松了口气,他倒是挺相信糖瓜的诊断的,但是王夫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嘛,再来个老太医能不能对小下巴尽心治疗且不说,那时糖瓜被老太医压制着,定然不会再有现在这么尽心,所以细想下来还是太宰的决断更好些。
但是,他毕竟是客,见面的第一天就已经弄得王夫十分没面子,现在再出口拒绝他的好意,即便王夫是个再宽厚的人心里也会有个结了吧?好在太子先开了口,这下就变成他们自家人的意见分歧,他们夫妇俩可就不用做这个坏人了。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全凭你们拿主意吧,只要小下巴能早早康复就行。”赵一钱拉着孙二丫,呵呵傻笑着说道。
王夫笑得温润如常,好似十分欣慰:“出了这样的事,难得你们还肯这样信任我们。”
太宰淡淡的看了眼像个鹌鹑似的缩在一旁不出声的千山,又看了一眼比孙二丫还显得忧心的万水,冷声道:“既然已经下了命令,你们两个还不去各自受罚,跟过来做什么!”
千山双手绞在一起,讷讷道:“我、我想等小下巴无恙了我就走……”
太宰严厉地斥责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这一声厉喝令千山猛然打了个激灵,缩着脖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太宰挥挥手,立刻就有黄金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千山万水姐妹出去了。
这算是赶走了闲杂人等,太宰这才冲糖瓜扬了扬下巴:“你继续说。”
糖瓜偷偷咽了口口水,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她不过就想安安心心研习医术而已,怎么偏偏就夹到了这种黄金缝隙里,周围的一切再光鲜亮丽,透不过来气就是透不过来气啊。
糖瓜迅将脑中那些没必要的念头赶出去,问道:“请问赵公子和太子公子,这位小贵客在此之前遭受过某种长期的折磨?”
太子等人立刻想到小下巴在八宝玲珑塔中遭受的折磨,忙点头称是。
糖瓜抚掌叹道:“那就对了,她在那之后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本身妖力又所剩无几,所以医治时必须要慢、缓,若只求一个‘’字,一不小心反而会使她元神受损,到时恐怕连个健壮些的凡人都不如了。”
“而玲珑心的血就不同了,玲珑心本是至纯至净之物,只需一点点血液和入药中,就能如春风化雨一般,将急药、猛药变得十分温和而药力不改。”
一大串说下来,赵一钱听得晕晕乎乎的,他瞄了眼太子,见他面色凝重地频频点头,便低声问孙二丫:“我看这糖瓜说得有几分道理,你愿不愿意?”
孙二丫倒是比他还要果敢许多,皱着眉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