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成听的心潮澎拜,激动不已,但他还是保持了理智,小心翼翼问道:“那么,您为什么帮我?”
何宽一笑,道:“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我是看中了小商村的发展潜力,才想和你合作的,当然了,我有资金,有市场,随便到内地哪个省,想要地皮,要政策,都是一句话的事情,为什么我会选择小商村,因为我除了是一个商人之外,还是一个有情怀的人。”
商玉成肃然起敬,虽然不明白他说的情怀是个什么玩意。
何宽正色道:“这么说吧,我是一个坚持共产主义信仰的人,你明白了吧?”
商玉成点点头:“我懂了,你和我爷爷一样,是有信仰的人。”
何宽面带悲悯道:“信仰缺失,是国家的悲哀,重建信仰,从你我做起,玉成,你愿意和我并肩奋斗么?”
商玉成坚毅道:“何总,唯你马首是瞻!”
两只手紧紧握到了一起。
商玉成是商家嫡系中唯一没有入狱的成年男丁,此时商永贵老人家已经病逝在北京,他的爸爸,叔叔们也都关押在看守所中等待身畔,据律师说,最理想的判决也是十年徒刑,所以,商家真的没人了。
小商村也处在分崩离析的状态,人心散了,经济垮了,但是硬件还在,还有大片的地皮,厂房,以及忠心耿耿的本村籍劳动力们。
何宽确实很有能量,在他的运作下,查封的工厂都重新开始运作,拖欠已久的工资也开始发放,仅此一项就动用了上亿的资金。
小商村早在八十年代就号称家家都是万元户,但并非藏富于民,而是将大量财富积聚在集体手中,村民手中只有村委会发的股权证和储蓄卡,汽车只有使用权,行驶证上的所有人是村委会,房子也同样不能买卖,连小产权都算不上。
村民们辛苦积累的血汗钱被村里用来投资做生意,开工厂,一直以来运作良好,直到那场风波发生,由于摊子铺得太大,欠了银行几十亿贷款,村里的集体资产都被银行冻结,所以现在小商村家家都是困难户,吃饭都揭不开锅。
商玉成的归来如同一股清泉,滋润了小商村百姓们贫瘠干渴的心,在何宽的包装下,商玉成脱下了西装,换上一身改良版中山装,银灰色的进口呢料,立领很高,紧裤腿,黑皮鞋,帅气又传统,年纪大的村民看到他都想到了老书记,眼泪汪汪的拉着他的手说:“玉成啊,大伙儿都听你的,小商村不能没有掌舵人啊。”
这时候,商玉成就会扶着老人坐下,关切的询问家里有什么困难,有没有子女需要安排就业,诸如此类的贴心话。
商玉成不是没有竞争者,不光有外姓人觊觎这一块大肥肉,还有几个旁支的商姓人也想夺得大权,小商村还是个行政村,基层农村是实行普选的,谁能当上村主任,谁就是当家人。
何宽全力支持商玉成竞选村主任,他出的招很实在,花钱买票,别人出一千,我就出两千,别人出五千,我就出一万,志在必得!
商玉成身边也有了美国总统候选人那样的竞选团队,宣传、组织、形象设计,日程安排,都有专人负责,还有一个独立的小组专门抹黑竞争对手,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力保商玉成竞选成功。
最终商玉成不负众望,当选小商村新任村委会主任,并且在何宽的操作下,他顺利加入了党组织,并且被镇党委任命为小商村党总支的书记。
大事已成,接下来就是漫漫长征路了,感慨万千,心潮起伏的商玉成找到了何宽,想向他取经问道,此时商玉成已经完全把对方当成了可信赖的父辈。
何宽说:“正巧我也想找你呢,咱们该算一下账了,这是你回来之后的开支明细,你看一下。”
商玉成接过长长的财务报表一看,顿时傻眼。
“两个办法,第一,偿还欠款,差不多六亿八千四百万,零头就算了。”何宽说,“第二个办法,这些借款变成投资,我入股小商村集团,我算了一下,大概要占到51.85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