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东约他周末见面细谈,到了星期六下午,祁庆雨如约来到农家菜馆,身后还跟了几个人,皮肤黝黑粗糙,一看就是搞建筑的,除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细皮嫩肉,祁庆雨说这是我儿子,祁麟,跟我开车当驾驶员。
又对儿子说:“这是我经常跟你提的刘叔,喊人。”
小伙子规规矩矩喊一声刘叔,便站一旁去了,眼神中带着畏惧。
刘汉东说:“祁大哥,你不是说有个闺女么,怎么又变出一个儿子来。”
祁庆雨说:“我儿女都有,乡下人不比你们城里,计划生育那么严,当年我可是超生游击队,带着孩他娘天南海北的跑,一边干建筑,一边生孩子,这是大小子,上面还有一闺女,下面还有俩小小子。”
大家落座,点菜,开酒,先寒暄,敬酒,酒过三巡之后,祁庆雨详细介绍面临的情况,虽然最大的几个麻烦已经解决,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近江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官司、建设局的封条,当然最大的难题还是资金,工程量太大,需要巨额资金投入,从炎黄海外建总讨来的钱根本填不满这个无底洞。
“还是得拉投资。”祁庆雨点了支烟说,他头发几乎全白了,可见这段时间劳心费力之剧。
刘汉东想了想,自己认识的有钱人不算少,青石高科的资金就多的没处花,回头和夏青石沟通一下,兴许能拿到投资,他把这个想法一说,祁庆雨非常高兴:“那太好了,需要什么材料我来提供。”
“这个事儿先不急,我的意见是动起来,拉队伍进工地,把杂草除掉,围墙补好,涂上标语口号,显得像样子,不然你弄的跟鬼城一样,怎么带客户去看。”
刘汉东的意见得到大家的赞同,可是祁庆雨却说不妥,欧洲花园公司是被近江市建设局城市建设科查封的,贸然动工是要惹麻烦的。
“这些琐碎的事情一件件的办,具体是什么原因,谁负责的,找对人一锤定音,我出面。”刘汉东自信满满道。
祁庆雨说,当初建设的时候出过工程事故,塌了房子死了人,再加上有人捣鬼,建设局就把工地给封了,法院也发来传票,正好那时候银行贷款在关键时期,听到这些消息人家就不放款了,资金链条一断,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推全倒了。
“那就去找建设局的领导,该罚款整改的都认,先把事情解决掉。”刘汉东办事雷厉风行,约定明天上午就去建设局领导家里拜访。
第二天是星期天,祁庆雨带车来接刘汉东,开到西郊临江的一处高档社区,在一栋小高层下停了车,从后备箱里拿了许多高档烟酒让祁麟提着,刘汉东说老哥你拿这个不行,看我的,说着掏出一个信封,里面塞满大面额欧元钞票。
“我也备了,藏在烟盒里了。”祁庆雨笑道。
三人上了10楼,按响门铃,门开了,站在门内的是一个穿宽松衬衣和拖鞋的少女,正是停飞空姐靳洛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