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伟极度张扬,张家老太却按捺得住,拿了十万美元却不去银行兑现,王星觉得钱打了水漂,白白便宜了这家烂人,刘汉东却不这么认为。
“放心好了,绝对有用处。”
“那得想法子让詹子羽知道才行啊。”
“不用,那样反而画蛇添足,等着看好戏吧。”
……
詹子羽最近是焦头烂额,派张宗伟去江北处理点事儿,却闹的不可收拾,连累的顶点被查封,林枫被拘留,打手们死了两个,伤了两个,张宗伟也住进了医院。
黑社会是个很花钱的行当,雇城乡结合部的小弟们砍人,一次起码二百,出动刺龙画虎的高端打手,价码更高,若是在处理事儿的过程中死了伤了,更是要大大破费一番。
死了俩人,安置费起码上百万,这倒是小钱,可自己的生意最近一落千丈,赌场停开,等于印钞机停了,收入锐减,捉襟见肘。
屋漏又逢连夜雨,詹树森打来电话训斥儿子,问他知不知道丁波什么身份,白娜什么身份,就乱搞一气,给自己添乱。
“丁波老婆的伯父是前省委统战部苗部长,人退了威信还在,丁波的舅舅是省政协的常委,这样的人能抓么?白娜是宣传部长白铭的侄女,和江北市长周文一直关系不清不楚,这样的人能动么?你这是想和江东省委作对啊,你爹我还不是常委啊,你这还不是嫌我事还不够多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詹树森劈头盖脸一通骂,把电话撂了。
詹子羽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横行近江黑白两道的资本就是有个当市局一把的亲爹,老头子宦海沉浮数十年,经验老道得很,他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詹子羽这口恶气咽不下。
晚上,江北电视台的暗访节目正常播出,不过换了主播,以愤慨的语调说昨晚上白记者被不明身份的歹徒泼撒酸液,现在已经住进了医院,恶势力虽然猖獗,但我们绝不屈服,一定要把他们的画皮揭开。
节目继续,言辞更加直白激烈,以强大的证据指明,假洋酒的全省总包是某某商贸公司,各市的分包又是什么什么公司,分包以黑社会手段强迫酒吧、饭店进货,严重伤害了正常的商业秩序,破坏了酒业市场,并且给国家造成极大的损失,必须严厉打击。
詹子羽气的抡起椅子砸了电视,他就是总包,这节目一播出,生意别想做了,假洋酒生意虽然只是他众多项目中的一个,但这钱赚得很爽利,而且又安全,如今大批假酒砸在手中,损失也不是不小的数字。
糟心的事儿太多,千头万绪,反而无从抓起,现在詹子羽根本没精力去帮金市长追杀辛晓婉了,也没空去追杀刘汉东,他眼下最重要的事儿是把张宗伟捞出来,江北警方给他安了个入室抢劫的罪名,这是要往重里办的迹象,詹子羽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江北去,别说他了,就是詹树森的话都不好使,原因无他,江北是宋剑锋的地盘,詹树森和宋剑锋不一路,人家自然不给他面子。
詹子羽很懊丧,本来把张宗伟请来镇着场子是自己的得意之举,觉得这样的老江湖办事靠谱,出手狠辣,哪知道是个半吊子,看赌场让人抢了一千多万,带着十几号弟兄去砍人,结果被人打瘸了两条腿,带着人去江北办事也全砸锅了,被一个下岗工人杀了两个弟兄,张宗伟也被钉在轮椅上,还他妈黑道大哥,近江第一狠呢,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操***,我一个月两万块工资,就养这么个废物。”詹子羽在屋里走来走去。
手下进来小心翼翼道:“羽哥,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屁就放!”詹子羽很不耐烦。
“小伟被派出所抓了。”手下道。
詹子羽一愣:“哪个小伟?”
“就是张宗伟他儿子,今年还不满二十,买了辆四十几万的科迈罗,在迪吧门口和人抢马子打架,被派出所抓了,在所里报羽哥你的名字……”
詹子羽脸色阴沉下来,他每月给张宗伟两万薪水,才干了一年就能给儿子买起科迈罗,这事儿可不大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