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功?”林枫闻言嗤笑一声,“我道家正统,逍遥派镇派武学北冥神功都识不得,孤陋寡闻!”
段正淳和段正明见状大为惊怖,两人对视一眼,前者强忍恐惧出言恳求:“林掌门,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放过众位高僧!”
林枫瞥了他们一眼,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停顿:“放心,他们死不了!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一旁默不作声的段延庆闻言,心中也落下一块大石,天龙寺众僧在民间和朝堂都威望甚高,若是尽数丧命在此,他恐怕即使登上皇位,也难坐得安稳。
“我自己?”段正淳莫名其妙的指了指自己。
林枫不再看他,转而望向段誉,认真说道:“小誉,接下来我要说的的事情,对你的冲击会比较大,你需得做好心理准备。”
段誉一脸茫然,不知其所云何意。
林枫话已至此,便一边吸取着五位老僧的功力,一边将事情本末娓娓道来:“段正淳,枉你自命fēng_liú处处留情,甚至给了钟万仇一顶绿帽子。可是你可知道,你的脑袋,早在二十年前就绿油油了!”
“什么?”段正淳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不仅是他,场间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林枫这句话的意思。
但有一个人,当时就变了脸色,那就是刀白凤。
刀白凤一听到林枫最后一句话,立时就脸色大变,随即也顾不得对方武功高深,破口大骂道:“你这小贼,莫要胡言乱语,含血喷人!”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目光就都投向了她,也都一瞬间想明白了些什么。
段正淳更是面色通红,瞪着眼问道:“林掌门,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你又何出此言,编排于我?”
此时此刻,就连段誉看向林枫的眼神,也已然有些不善了。
段延庆此时则是场中唯一一个觉得有些欢乐的,能看看段正淳家里的丑事,也颇有意思。
不过下一刻,在其错愕的神情中,林枫的目光却转向了他。
“刀白凤,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大理城中的那个满身创伤的残疾乞丐?段延庆,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个你一直以为是做梦,以为是菩萨下凡的女人?”
他这话一出,刀白凤和段延庆同时面色骤变,如遭雷击。
段正淳和段誉就是再傻,此时看见两人的神态,也知道林枫所言,恐怕并非虚妄。
“二十年前你二人的一夜之欢,才有了大理当今唯一的皇子,段誉。”
最后一句话说完,林枫的目光投向段誉,其中包含着一丝不忍。
段誉先是愣住了,随即面色迅变得苍白,嘴唇颤道:“胡说!我不信!娘,这不是真的吧?我怎么可能是他这个大恶人的……”
说着他手指向段延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段延庆此时也已经完全呆滞了,直到被段誉指着才回过神来,又激动又复杂,问道:“主上,您说得是真的吗?”
林枫也不回答,反而望向已经泪眼朦胧,歇斯底里的刀白凤。
“你们看看她如今的模样,便可知晓我所言是真是假。当时段正淳正在外寻花问柳,刀白凤与他才新婚不久,哪里忍得下这口气?为了报复他,便找了当时天下最丑陋、最卑贱、最凄惨的你……”
说到这里,林枫也不由觉得世事弄人,手上的北冥神功也停了下来——五位老僧的内力已然被吸干。
他蹲下身子,认真地望着枯荣大师道:“本座本来就是单纯的打算将段誉身世揭露,这样就等同于段延庆的儿子当了皇帝,他自然也就能够放下执念,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只可惜你们这些和尚啊,念经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成天只想着红尘俗世,打打杀杀!”
枯荣大师几人闻言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原来自己等人竟为了这等事平白损失了一身功力!
想想段家皇室的恩怨纠葛,再联想自己武功尽失,枯荣大师倒忽然平静了许多,口宣了一声佛号,然后诚恳说道:“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林施主所言不差,老衲等人今日所为,已然深陷执着。若非施主点醒,却只能同那鸠摩智一般,入魔已深,而不自知!”
众位老僧佛法皆是不低,一听枯荣此言,尽皆回过味来,回想自己众人一番作为,顿时俱都一身冷汗,齐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诸位高僧得悟菩提,实乃天下幸事!”林枫观他们宝相庄严,面色诚恳,心中怒意也自然尽去。
他也不管场中段氏几人的情绪,只和段延庆说道:“段誉确实是你亲生儿子无疑,你做不做皇帝,你儿子都会是将来的大理皇帝。你还要登基吗?”
段延庆从来都只以为自己在这世间再无亲人,此刻居然多了一个儿子,不由百感交集,暗叹命运捉。
他望向段誉,沉思半晌道:“我若坚持抢回皇位,最终誉儿只能夹在其中受苦,他此刻已经够苦的了……罢了罢了!”
随后他向着林枫诚恳跪下,重重一叩:“主上之恩,属下铭感五内!只是自今日起,属下欲遁入空门,不再理会尘俗之事,还望主上开恩。”
林枫本就没有打算再带着四大恶人,当然点头同意。
随后段延庆又走到枯荣大师面前跪下叩,说道:“弟子罪孽深重,愿皈依我佛,乞大师垂怜!”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能如此,善哉善哉!”枯荣大师习惯性将手掌往段延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