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院里,赵大管家父子是占有首功的;其次,陈二管家也有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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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黄昏。陈湘娟回到马宅还没坐热,就被陈家大院来的柳婆子等人赶出马宅,除了细软、衣衫等物。旁的一律不许带走。
就连翠仙也被赶了出来。
几个人狼狈不堪,眼瞧着天色就暗了。竟被人赶到了大街上。
翠仙怀抱着包袱,絮絮叨叨地道:“湘娟,我便与你说有问题,你偏不信,直说她是好人,怎样被她算计了吧?”
回忆早前的事,陈湘娟又恼又怒,一直以来。她只当陈湘如好说话,没想这回行事如此果决,她可以与陈相和联手,这次却是陈湘如姐弟同心设了局,就连他们请来的中人也被他们给收买的,不是背着的,而是当着他们的面,就轻易把他们收买了。
陈湘如是谋划好的,知道一人五百两银子的酬资,定能打动他们。
有银子拿。又不违矩,人家为甚要道破,何况陈湘如还是皇帝诰封的正三品淑人。牙行的人求财、求平安,都不会道破。
上午时,陈湘娟在周宅跪了大半日,原是求情,后来陈湘如说要买了她手头所有在江宁府的店铺、田庄,陈湘娟满心欢喜地回到马宅。
刚进东院正房,马庆给她倒了杯凉茶:“娘子,怎样了?”
陈湘娟拍着自己的胸/脯,“我出门。你放一百个心,哈哈。大姐姐原谅我了,还说要最后帮我一次。要把我在江宁的嫁妆,田庄、店铺、房屋全都买回去。”
马庆歪头沉吟着,“许得三万两银子。”
“什么三万两,这回可是七万两银子。”
七万两啊,回到苏州就置同样多的家业。
还能余下几万两来,这样一来,因为做生丝生意落下的亏空就能都填上了,还能过得更好。
翠仙细问了一遍,陈湘娟添油加醋把陈湘如怎样不理她,又怎样心软叫她进去的事细细地说了。
马庆喜道:“大姐真的原谅你了?否则也不会说这种话。”
陈湘娟很是得意地道:“我就说了,她那人心最软,也最好哄,若她真生气,早把我们送官查办,让我们和陈相和一样了。”
陈相和下了狱,便是老夫人留下陈相和的那份家业,陈湘如宁可变卖成银子捐给朝廷赈济灾民,也不愿留陈相和。
可见,她对陈相和有多恨、多狠,那是丁点东西也不愿给啊。
翠仙来回踱步,凭她多年的经验,如果陈湘如恨陈相和,没道理不会怪陈湘娟,甚至明知道陈湘娟要的价高,还成全了。
“她会不会打什么主意?好歹她骂你、打你一顿……”
陈湘娟愠怒道:“翠姨这是什么话。你忘了,我今儿在她院子外头跪了大半日,要是她不罚我跪,我还真犯迷糊,大姐是老夫人带大的,那动作像,连行事也和老夫人一个模样。你们想想看,当年十一叔闹出多大的动静,最后老夫人还不是逼着大姐把人从牢里捞出来……”
不过,这人是捞出大牢了,可陈湘如却留有后招。当时捞了人,而今陈将生一家变成奴婢,在周六公子手头生不如死。周六想打便打,想骂便骂,一个不如意还可以轻易将他们一家给转卖。一入奴籍,陈将生的子孙后人都是奴婢出身了。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可见当年陈湘如的那口怨气没出,如今发作起来,反让人胆战心惊。
但今儿陈湘娟跪了大半日,在陈湘娟看来,陈湘如的怒火是发过了。
翠仙摇了摇头,“湘娟,别怪我说句难听话,你也别贪图这银钱,另找牙行把东西卖了,到了苏州你再置好的。”
陈湘娟看着一边发愣琢磨的吴奶娘:“你说呢?你说!”
吴奶娘念着陈湘娟的仁厚、宽容、大方,“我觉得大小姐是真原谅大/奶奶,二小姐说得对,她发了火,心头的气儿就消了。大小姐心地善良,待二小姐又最好。”
陈湘娟就爱听这话。把这些给牙行转卖,最多能得三万两银子,这也算是极用心的牙行。可现在,同样的东西却卖了个好价。她又不是傻子,七万两的不卖,非得卖三万两,这中间可有四万两的差额。
翠仙移着步子,“湘娟,我还是不信,明知道值三万两银子的,却要花六七万两银子来买……”
世上哪有这么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