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远一看枪声震住了这些工人,就知道好办了。欧阳志远鄙视地看了一眼正趴在地上打哆嗦的卢亮伟,一把把他拎了起来,刀锋一般的目光盯住卢亮伟,冷声道:“你等着坐牢吧。”
这时候,又是大批的警车拉着刺耳的警笛,呼啸着开了过来,近百名手持冲锋枪的特警、警察,在周玉海和耿剑锋的带领下,冲了过来。
县长何振南、常务副县长赵丰年、市县委书记王凤杰的车也到了,后面是萧眉的奔驰和李大鹏的桑塔纳。
整个现场,很快被警察们控制住。
欧阳志远连忙把枪收回腰间。
周玉海跑过来,大声喊道:“志远,受伤没有?”
欧阳志远看着疾驰而过的列车,擦去脸上的冷汗道:“还好,两千人一起向前冲,可真惊险呀。”
周玉海仔细看了下欧阳志远,确实没有受伤,只是欧阳志远全身的冷汗已经把衣服湿透了,好像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欧阳志远想起来就感到后怕,自己要是没有这把枪,工人们就会冲到铁路上,拦截列车,造成这条铁路大动脉瘫痪。这场突发事件立刻就会升级成非法冲击铁路,这是犯罪,这将逮捕多少人?
“志远,你没事吧?”
萧眉下了车,就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欧阳志远的胳膊,一脸紧张和关切。
“萧总,我没事。”
欧阳志远在人多的地方,当然不能喊萧眉的爱称。
“没事就好。”
萧眉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志远,辛苦你了,幸亏没有出事。”
何振南一步跨过来,握住了欧阳志远的手。
何振南知道,欧阳志远再次救了自己。如果工人们上了铁路,自己的县长就干不成了。
“呵呵,我命大。”
欧阳志远笑呵呵的道。
耿剑锋看着欧阳志远笑呵呵的道:“好小子,立了大功了。”
耿剑锋听到了那三声枪响,那三枚弹壳被他悄悄收了起来。上次在崮山铁矿事件中,耿剑锋就知道欧阳志远身上有枪。
刚才的那三声枪响,肯定是欧阳志远在对天鸣枪,好样的,一比二千的对决。
“呵呵,老大,你真厉害,真牛逼,一个人对决两千人。”
李大鹏一脸佩服地看着欧阳志远。
欧阳志远苦笑道:“我差点被他们踩死。
常务副县长赵丰年和县委书记王凤杰不得不赶过来,因为他们知道,市记周天鸿就在后面,正在赶过来。
这件事闹大了。
这时候,近两千的工人们开始慌乱骚动起来,他们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不知道自己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何振南找了一个稍微高的地方,看着这些工人,大声道:“工友们,我是县长何振南,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向县政府反应,可不能被坏人利用,冲击铁路?你们知道吗,只要你们冲向了铁路,中断了铁路的运行,你们就触犯了刑法,就是犯罪呀。”
所有的工人听着何振南的话,都鸦雀无声。人们虽然害怕,但都在用沉默回答何振南的问题。
何振南等了好一会,见没有人说话,何振南道:“今天,我在这里现场办公,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把你们的困难,都说出来,我何振南当场解答。”
工人们,没有人敢说话,他们都知道,从古至今,秋后算账的事,经常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工人们中,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单身汉,叫吴元山,这人脾气火爆,敢说敢当,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知道,自己不说,就没有人说了。
吴元山慢慢的走出来,看着何振南道:“何县长,我记得上次我们到县政府上访,不是找过你吗?找你们县政府,有用吗?当时你答应尽快解决我们中药厂的事,这么长时间,你们给我们解决了吗?你们领导有吃有喝,你们想过我们吗?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过一分钱了,我们都快揭不开锅了。我们有要看病的老人,有要上学的孩子,我们就指着这点可怜的工资生活,我问问你,你们县政府的工资,欠了三个月了吗?你们大鱼大肉的天天吃着,公家的车坐着,你们考虑到我们老百姓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你们考虑到我们的死活吗?你们没有考虑我们!我不客气的告诉你何县长,今天如果你们不解决我们厂的事,我明天一个人去卧轨。”
吴元山的话音未落,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沧桑的老工人,走了出来,看着何振南道:“何县长,我今年四十六了,别人看到我,都以为我快六十了,我们家已经半年没见过肉了,我父亲住院,没有钱看病,被傅山医院撵了出来,我用业余时间,天天去捡垃圾卖钱,给我父亲治病。上个月,由于我实在没钱买药,我父亲病死在家里。
何县长,我们三个月没见过钱了。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天信药业,人家天信药业不嫌弃咱,人家想接受这两千名老弱残疾的工人,你们县政府竟然要把八千万的债务,强加给人家,人家能同意吗?要是你,你能同意吗?你们县政府都钻进了钱眼里了吗?你们还是人民的政府吗?你们还是人民的公仆吗?我看你们是人民的老爷!“
说着话,老工人禁不住流下了泪。
旁边的赵丰年和王凤杰两个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阵白一阵红。
何振南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自己上任将近一年了,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到位。他感到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