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烨听见了心童的声音,看到了她眼里吃痛的泪水,才将手稍稍地松开了一些,这是仇人的女儿,可是他却深深地爱上了她。
“在夜莺岛的书房里,那张桌子的抽屉里,一张泛黄的报纸,那上面是我爸爸的尸体被冲出大海,涌上海滩的焦点新闻,我可以清晰地看到爸爸绝望的面孔,他死了,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正
式成了没有希望的孤儿!”
贺烨的目光渐渐聚集了痛恨,他看着水心童,看着这张妩媚迷人的面孔,他被迷惑了,就像他父亲当年一样不可自拔。
谁会想到,连续两代人都会被这样的美丽所迷惑。
贺烨仍旧在冷笑,他看着心童唇上的血,痛恨地说:
“让我丢失了自我,忘记了报复和仇恨,甚至想和你一生一世,期待更多更多……”
夜莺岛上,他差点为她放弃报复,是水心童的离开,让他猛然清醒,她是水家的女儿,要想得到不能通过真情,只能通过武力。
水心童任由唇上的血流着,她看着贺烨,无限渴望那不是真的。
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她的爱怎么办?
“我宁可你是个酒吧无赖,也不要你是贺烨……”
“可我是,我是贺晨曦的儿子,我的仇人是你的爸爸……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的报复,包括你!”
贺烨那双凶锐的目光再次燃起烈焰,如果注定是这种结局,那些当年作恶的人就该付出代价。
“烨,不要报复,停止吧,心童已经为你做了很多。”
水心童突然抱住了贺烨的肩膀,不要报复,她爱他,就算他是无赖也无所谓。
“你太激动了,坐下来……”
贺烨拉住了心童,想让她回到沙发里,心童却死死地抱住了他,希望能改善目前的局面,让贺烨改变主意。
可是唇边血腥的味道让她感到难忍的恶心,她低下了头,捂住了嘴巴,冲进了洗浴间,难以控制的呕吐了起来。
她真的怀孕了吗?为什么她一直在吐……
水心童从洗浴间出来的时候,几乎要晕倒了,她再次走入阳台,站在了贺烨的面前,喘息着,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刚要开口,贺烨制止了她。
贺烨将她从阳台里拉出来,并把阳台关上了,风也被关在了外面。
“不要说话……”
“对于发生的,心童很无奈,也一无所知,烨……”
贺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既然一无所知,他就要告诉她,她的爸爸多么可耻,多么该死。
“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我被送进了孤儿院,后来又偷偷地逃了出来,在街头流浪,后被一个专门在街头偷窃的男人抓住,他教我偷窃,要钱,甚至抢劫……我在他的手里被折磨了三年,十一岁
,我不再是个孩子,心已千疮百孔,后来我被带去了南方……”
水心童难以想象那时的情景,心中升起了一股怜惜之情,不知为什么,每到平静的时候,她就恨不起来这个男人,听到他的经历,她的心是酸楚的。
爸爸,妈妈,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生活的压力让他们穷途末路,金钱的魅力掩饰了他们的人性。
“我在南方终于摆脱了那个男人,在各个街区做小混混,结帮结伙打架斗殴,过着你这种小公主根本不可能想到的生活,但是我渴望像其他孩子一样学习,长大,知识渊博,我不想当一个愚蠢的平
庸人,我除了打架,就是在书店中出没,偷书,看书,为了这个被打了很多遍,我也修理了很多书摊的小贩,让他们畏惧我,将书主动送给我……”
贺烨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心童的面颊,他在最苦的时候,也在关注着姓水的家庭,关注他的仇人。
那时他十八岁,他已经有了自己庞大的黑暗势力,在南方的当地,提到贺烨的名字,没有人不感到害怕,他虽然没有高等文件教育,却博览群书,成了他爸爸希望的那样是个渊博的人。
他在二十一岁那年,回了北方一趟,第一次见到了十二岁的水心童。
他不相信一见钟情,更不相信刻骨铭心,可是见到她从舞蹈室里走出来,轻盈洁白,像天使一般的微笑,她的美震慑了他,让他懵懂的心变得难以控制。
爱在他的心里蔓延滋生,他克制着,痛恨着,觉得自己没有出息,那是仇人的女儿,他却发疯地迷恋上了她。
也就是二十一岁那年,他因为迷恋心童,无处发泄积郁和愤恨,可是他的心却没有因此冷却,他仍旧渴望见到水心童。
曾经一段时间里,醒来一身冷汗,他痛恨那种窃窃的感觉,十二岁的水心童根本不算是个女人,还是女孩儿。
贺烨再次看向了心童的面颊,如今她已经娇美如花,比当年更让他心动不已,回忆渐渐拉深,他继续说。
“所以你开始创建自己的事业。”
“是的,一个橡胶工人,在一次黑帮追杀中,他救了我,我就留在了夜莺岛,和那些工人一起劳作,那时的夜莺岛只是周围岛民零散采集胶乳的地方,没有人居住……”
贺烨和橡胶工人一起生活在夜莺岛,他的精明头脑和才干让橡胶工人很欣赏,贺烨将以前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开始建立橡胶园,很快的,他的橡胶园越老越大。
二十六岁那年,他和轮胎销售商鲁老四结亲,让他的帝国迅速壮大,也就是在二十六的那年,他看到了十七岁的水心童身边多了一个男人,费振宇。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