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你说我妹妹这满身的伤时怎么回事啊?”缓缓问得云淡风轻,但是落在赵夫人耳朵里,却犹如重锤狠狠敲在心上。
脸色瞬间白得透明,从太师椅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
“什么伤?”赵大人目光茫然。
今天三媳妇不是好好的去东宫吗?之前也没有听说手上啊!
慕容雪以为她在东宫已经将所有泪水都流干了,可是这会又忍不住哭起来,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挽起云袖,露出那乌青的一片。
“不止手上,我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每天三爷在外面花天酒地回来,看见我就是一顿打,打完之后婆婆又给我请家规,说我不懂得相夫教子,只会惹三爷生气······”
说道后来,慕容雪已经泣不成声了。
赵大人的震惊不亚于缓缓刚知道的时候,那样子像是刚刚知道。
不止赵大人,一屋子的丫鬟看到那乌青的手臂,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哪里还是女孩子白皙的手,这简直比乞丐那脏兮兮的手还不如。
他们知道三少奶奶经常吃家法,可是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赵大人朝赵夫人厉声一喝。
他是知道他们母子两对三媳妇的一些所作所为,但是他一直觉得是小打小闹,谁曾想,竟然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他之前疏忽了,难怪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要亲自来跑一趟。
“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赵夫人惊慌的摇头,这事绝对不能承认,不然就完了。
赵夫人眼神慌乱的躲闪,突然想到什么,看向慕容雪,指着她就尖声问道:“你到底给太子妃乱说什么,你的伤时怎么造成的,你快告诉太子妃,不然别怪我请家法······”
赵夫人才才说道家法两个字,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所有人都看啥子一样的看着赵夫人,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请家法,,说这伤跟她无关,谁信啊!
缓缓冷笑一声,饶有意味的看向赵夫人,道:“莫非夫人忘了,雪儿是不愿去东宫的,是你逼着她去的。”
说完又补充道:“你放心,她什么都没有给我说,只不过她在东宫晕倒,被我发现了身上的伤,逼问丫鬟之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夫人要请大夫来验一验这伤时什么时候就在的吗?”
“若是夫人不放心我请的大夫,夫人可以自己请,太医也可以。”
“我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连受了委屈自己闷在心里不说。”缓缓摆明了,今天是要为慕容雪讨一个说法,或者说单方面的解决。
赵夫人瑟缩在地上,她哪里敢请大夫,大夫来了,这慕容雪身上的伤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
“这······这不······好吧,毕竟,家······家丑······不可外扬······”赵夫人唯唯诺诺,声音越说越小。
最后目光投向慕容雪,希望她能说一句话,她做儿媳的,怎么能看着婆婆被逼至此。
慕容雪见赵夫人目光看过来,别过脸莫不理会。
以前她是她儿媳妇,她处处忍让,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一个好儿媳,可是不管她怎么做,他们都不会满意。
既然这样,那现在又来求她做什么?
她这个不会讨夫君欢心,只会惹夫君生气,又没有什么本事,连后院都管理不要的人做什么。
反正在他们眼里,她做什么都是错,那么干脆一错到底算了。
缓缓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夫人,嘴角擒着一抹冷笑,墨昱珩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个典型的局外人。
他就是来撑场子凑热闹的,这些女人的事,他不参合。
“还不快去请大夫。”赵大人历喝一声,吓得赵夫人一跳。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大人,他竟然吼他,他们结婚二十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吼他,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外人。
赵大人瞪着赵夫人,若是平时他任由她胡闹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也不看看有什么人在。
这里在坐的人,随便一个他们都惹不起。
现在这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是妥妥的,这将来的皇帝是他无疑了。
现在,别人巴结讨好东宫还来不及,她却要在这个时候得罪东宫。
她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她分不清轻重吗?
明知道儿媳妇身上伤得那么重,还让她去东宫,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找的吗?
赵夫人本想怼几句回去,可是目光落在缓缓和墨昱珩身上时,到嘴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好吧,这口气她暂时忍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太子妃早晚有一天会离开的,至于太子殿下,相信他才不会管那点妇人之见的事。
只是赵夫人忘了,今日缓缓她们来的目的不是来验证这伤的,而是来和离的。
这边刚派人去请大夫,外面管家就来禀告,“老爷,三爷回来了。”
赵大人拿着那纸休夫状犹如烫手山芋,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还得他们夫妻自己解决。
突然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说话都有些急切,“回来了还不让他赶快进来,难道还要让我去请他吗?”
“······这恐怕是得抬进来了。”管家面色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抬进来?”赵大人又懵了,好好的怎么要抬进来。
不就是出去喝喝花酒,难不成还能喝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