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中军大帐,王胜保瞪着眼睛瞧了瞧身边的木华黎,哈哈一笑,大力拍了拍木华黎的肩膀,“老木,小心点,功劳可别被咱们中军的弟兄抢了啊。。。。。。。”
木华黎翻了翻眼皮,哼了一声,操着越来越熟练,但终归是有点生硬的汉话道:“哪一次也没见你的功劳在我的前面,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王胜保撇了撇嘴,他和木华黎是大帅麾下最得力的两个骑军将领,麾下所率,也可以说是大秦最精锐的两部骑军,即便是西北铁骑,现在也要膛乎其后。
而两人不但是国武监同窗,而且自从大将军赵石率兵北渡,这些年便一直在大将军麾下效力,不但是大将军的门生,而且还是大将军的心腹。
两人出身虽然迥异,但论起在秦军中的资历来,却是差相仿佛。
不过怎么说呢,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相识至今,两个人可都在心里叫着劲儿呢,不过照现在看来,显然木华黎更得大帅信重一些,尤其是到了草原上,在王胜保看来,木华黎的胡人出身,为他在大帅心目中加的分量可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家伙对于草原骑战确实要比旁人熟悉的多的多,,自北上草原以来,军中大大小小的建言,多还有着用处,这个是王胜保所无法比拟的优势,王胜保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但要说战阵搏杀,争功于沙场。王胜保这样的人,是不会甘于人后的。大战在即,这个家伙可是憋着劲想要压过木华黎一头呢,看上去不太容易,但战场之上,战机变幻,谁又能说的准不是。
而王胜保向以脾气暴躁著称于军中,除了大帅一个人之外,什么人也不会放在眼中。何况木华黎很多行事作为,他也看不过眼。
“这次咱的带的兵比你少,但可不见得就又输了你去,咱们过后再见。。。。。。。”
对于这个家伙的挑衅,木华黎无动于衷,不过到底在汉人地界呆的久了,说话也有了些水平。嘿嘿一笑道:“大帅就在中军。。。(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这功劳啊,你还是不要跟我争的好,回去了,过后跟你比比得的人头,不论输赢,我都请你喝酒。。。。。。。。”
王胜保心里抽了一下。见木华黎掉头走了,摸着胡子狠狠的嘀咕了一句他娘的,他很清楚,大帅身在中军,虽说大帅很少在战时干涉带兵将领的决定。但总归是给中军套上了个笼头,木华黎那边却可以放开手脚。这样一来,还争个什么功?
王胜保心里有点郁闷,但转念一想,大帅在中军坐镇,这士气上岂是大军右翼可以比的了的,只要麾下用命,就不愁得不到斩将夺旗之功。
想到这个,王胜保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他并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乃蛮人已经出现在大军面前,一切皆如大帅所料。
不过是因为已经到了午后,日渐西沉,乃蛮人初到,选在这个时候接近秦军,并非是要跟秦军交战,而是要得到一个晚上的休整时间,而秦军这里也无意趁其立足不稳,派兵邀战,所以暂时会是个对峙之局,开战之时,可能就在明日清晨。
大帅的意思很清楚,放敌人过来,然后击溃并歼灭敌人,数万骑军的大战,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多少时间能决出胜负,也许一时三刻,也许数日,这个估摸着全军上下谁心里也没底。
胡人没跟汉人军伍较量过,汉人军伍也未曾跟胡人交过手,所以也只能打过再说了。
而今晚,定然也不会消停了,夜晚的草原,不适合作战厮杀,黑乎乎的草原,即便是有着月光,也可能在离开大营之后,晕头转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所以木华黎那小子才会说,草原上没有夜晚袭营这一说,一个是马蹄声不好隐藏,一个就是黑乎乎的草原上,进了敌人的营盘,很可能就是一番混战,自相残杀将不可避免的发生,即便胜了,自身损伤也就罢了,还无法追踪溃敌,那还袭个什么营?
但骚扰却可以进行,不过对于初到草原的秦人来说,还是不要寄希望于此了,相比这些生活在草原上数百年的胡人,前去骚扰的队伍,很可能会损伤惨重。
所以今晚要做的,就是提防乃蛮人的骚扰,一些步兵对付骑兵的法子,却无法施展出来,什么坑马的陷阱,什么铁蒺藜,在这样一个时候,这样的一些东西,是对付敌人的还是对付自己的,都很难说。
所以只能是骑兵的较量,大军的斥候已经都放了出去,夜战的凶险,让这些斥候很难保证伤亡到底会有多少,但大战在即,谁还能计较这点伤亡呢,慈不掌兵嘛。。。。。。。。。
夕阳挂在天边,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光和热,将草原映的一片血红,就像战士流出的血。。。。。。。。。
一望无际的平坦草原上,战马嘶鸣声不时响起,接近十万人聚集在这里,炊烟渺渺,各色各样的战旗在迎风招展,一处处的篝火被点燃,战士们在用着晚饭,但这里却不会给人半点热闹的感觉,只会让人感觉一片苍凉。。。。。。。。。。
那是大军对峙的肃杀之气在作祟,那是战士临战之前的杀气在累积,那是隐隐可以闻出来的血腥味在飘散,气氛低沉,却又凝聚无比,连草原温暖的夏风,在这个时候才透出了几许寒意。
太阳终于不愿见到这等的情形,隐没在了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