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毅坚你明天就给我打包滚蛋!”李唤飞还是压不住心里的火,大声说道。
“那个……那个是我们村的人,你……你也认识他叔和他爸的。”覃毅坚支支吾吾的,右手拇指不停的抠着左手的食指。
“我不管他是谁他爸是谁他叔又是谁,我现在只知道你是谁,明天你就给我打包滚蛋听清楚了没?”李唤飞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好好坦白事情的经过,不好好反省自己,不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不认识到事件的危险性他还扯出家里人。
此时,覃毅坚的嘴,凸得跟个碉堡似的,他把头压得更低的小声应了声:“嗯。”这个“嗯”,应得很不服气,也应得很冤屈。
“我问你们,昨天他一不小心摔下来摔死了,是谁的责任?是你们,是我,还是房东?他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摔死了,你们赡养他的父母还是我养还是让房东养?”李唤飞认真的说着,瞪了瞪这两个大孩子,“换句话说,他没摔死,摔得个终身残疾或是终身瘫痪,这回好了!我的‘锅’啊……”
谭光军听着,吓得鼻涕都流了出来,他使劲的“收”了回去,覃毅坚也出神的盯着地板看,他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你作为大哥哥啊兄弟啊,该劝阻他的吧?”李唤飞又温和着声音,看着谭光军,“别说是在我们工厂范围内遇到这种事,就算是在外面在别的地方看到那些不长脑的人做危险的事你都应该劝阻一番的对不对?更何况这事儿是在我们工厂范围内发生的而且你们还是当事人。”
“嗯。”谭光军轻声回答。
“如果发生了可怕的后果,就责任来说,我们谁能承担得起?撇开责任来说,我们自己也会内疚一辈子,这一生都不能心安知道吗?”李唤飞说着,拿出一根烟,点上,给谭光军也点上一根,故意“渴”着覃毅坚,覃毅坚看着两个哥抽着烟,又不敢问,只能“咕咚咕咚”的咽着口水。
“覃毅坚,把脑子扒开我看看,里面是什么脑。”李唤飞说着,谭光军小声笑着回答:“是猪脑。”
“滚球。”覃毅坚狠狠的瞥了谭光军一眼。
李唤飞用壮话说着:“烂芋头一个坑,没一个好货。”
说着,那两个货都忍不住“喷”出笑声。
“现在你俩儿倒是笑,如果昨天晚上发生了意外,你们两个货现在哭都找不到地方哭,顺便还会带着我和更多的人陪着你们一起哭。”李唤飞又严肃了说,“特别是你覃毅坚,带人进宿舍带人进工厂,你有跟我们工厂的管理人员打过招呼吗?有谁同意了吗?如果现在哪个宿舍发生失窃情况,保安会怎么处理你知道吗?”
“不懂,会怎么处理?”覃毅坚很认真的问。看着这个傻弟弟,李唤飞真想脱下鞋子抽他两耳光。
“你个猪脑,保安会第一时间把他抓去派出所,去了派出所到时工厂也会跟着倒霉。”谭光军终于找到训示别人的机会了,他也要“败败火”。
“你们看看,在我们的车间里,为什么有一个专门放药箱的地方,而且还要求厂长必须定期检查,为什么要求你们上班都必须穿着劳保鞋而且还要列入考勤,为什么对你们每个刚入职的员工都要进行严格的培训而且还要通过考核后才能上岗,等等这些防范措施,不都是为了工人的生命和生产的安全着想的吗?”李唤飞接着说,用食指点了点覃毅坚的脑袋,“一个人,如果连生命都看淡了,如果连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兄弟的生命都漠视了,那他还能干点什么?他还有点什么用处?”说完,李唤飞话头一转,“说到交朋友,交兄弟,我完全不反对,我反而很支持你,我在外面也是大把的兄弟朋友,但是,你要看你交的是什么样的兄弟什么样的朋友。你以为他在外面搞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我不知道吗?你看看你身边的兄弟朋友都是些什么人?”
“那家伙确实手脚不干净,昨晚跟他路过别的宿舍时,他看见人家宿舍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便跟我说‘这个窗户好爬,改天我把他电脑给弄了’。”谭光军笑着说。
“他就是吃这碗饭的,一直都是。”覃毅坚接过话说。
“就像让你们过来工厂上班一样,如果你们过来是给工厂加分的,我和我的合伙人绝对随时欢迎你们,如果你们过来是给工厂减分的,你们去哪里都不会有人要,同样的道理,交朋友也是如此,如果我的兄弟朋友跟我交往,每天都把我带在危险的边缘,交这样的朋友有什么用?”李唤飞说着,严肃的又瞪了覃毅坚一眼,“你都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干嘛还一天到晚的跟他在一起?”
“听见没有,交朋友要交像你哥这样的朋友。”谭光军用脚蹭了蹭毅坚的膝盖。
“知道了,交兄弟不能交像你这么损的兄弟。”覃毅坚也想用脚蹭谭光军,谭光军闪电般的躲开了。
“别人的生命重要,自己的生命也重要,吃饭去吧,你们两个烂芋头。”李唤飞说着,把半包烟扔给覃毅坚,“没钱就别学人家抽烟,抽又想抽好烟,还抽得比谁都多。”
“我觉得你的生命不重要,从来都没见你吃早饭和午饭。”谭光军笑了笑说,“走啦,一起吃饭去。”
“不用,我这还有饼干,一会儿还要出去买点配件,你们去吃吧。”李唤飞说着,拿了饼干,下了楼,边吃边走……
这就是李唤飞这几年的生活习惯,他从来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