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牢里,对狱警还是有几分畏惧的。
方才嘴上逞能的犯人,立马就虚了下来。“那什么,大哥我……”
“谁是你大哥!穆二哥请你过去坐坐!”狱警本来每天就在这阴森的牢里看着这群人,再好的耐性也被磨没了。
舞着警棍就往旁边的门“啪啪”打了两下,“快点!”
那人看了一眼满脸烦躁不耐的狱警,再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穆邵礼,明明只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可是这身影融在阴影里,莫名的让人心惊。
他不断地在心里给自己壮胆,不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吗?照着他这fēng_liú样儿,身体不知道虚成什么样儿,有什么可怕的!
给自己打劲儿后,男人便又不那么怕了。
跟着小武一起出了牢房,然后被推攘进了穆邵礼的牢房。
“转过去。”
穆邵礼抬手,取下金丝镜框,弯腰俯身把眼镜放在书上面。
那人顺着穆邵礼的动作看过去,只见随着他的动作,衬衣下的肌肉鼓起,当即他心下就一咯噔。
而穆邵礼这简单的三个字,明明语气很平和,却莫名的有种震慑力。
以至于他都忘记了方才自己的嚣张,莫名顺从地转过了身去。
小武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事,怔怔地望着里面,倒是穆邵礼抬眸扫了他一眼,才反应过来说的“转过去”是指的他,连忙转过身,背对牢房。
而牢房内的犯人,转过身后,才后知后觉自己为什么要听穆邵礼的。
刚准备回头,便肩上一沉,顺着望过去,看见一只手搭在了肩上,还不待他反应,便感觉肩胛骨一痛。
同时那手顺着他的肩往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扯,他一个趔趄,胸口便对上了膝盖,胸腔一阵发痛,像是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了一般。
刚被痛得头脑一片空白,还没缓过神来,便一个拳头直接挥到了他的脸上,连给他痛呼的时间都没有,紧接着另一侧脸又挨了一拳。
这样左右开弓,好几下。
等他被穆邵礼松开,整个人就蜷缩在地上,捂着嘴,一开手,手心好几颗带血的牙齿。
他颤了颤,抬眼望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穆邵礼。
只见穆邵礼把卷到胳膊肘的衣袖放了下来,重新扣好纽扣,转过身俯身拿起眼镜重新戴上。
“小武。”
“哎!”小武闻声转过身,见穆邵礼还是方才他看见的模样,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除了稍微头发有稍微的乱,其他似乎跟刚才没有什么不同,还是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恭敬地叫了一声,“穆二哥。”
“送他回去。”说话间,穆邵礼又坐回了小板凳,拿起了书,重新翻开,仿佛方才他把人往死里揍了一顿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哦。好。”小武走进牢房,伸手去扯那犯人时,看见他一口血吐出来,又是两颗牙齿,想起刚才那些沉闷的声音,不由得心下一颤。
心道,还好他识趣,知道惹谁都不能惹穆二哥,不然怕是就这个下场了。
同时也觉得这些人忒没眼力劲儿,好好的去招惹穆二哥自寻死路做甚!
别看穆二哥平时没个正形,若要论狠,可没人狠得过。
毕竟你看谁发起狠来,能够这般一脸淡然的把人往死里整。
怕是整个陵城,除了那青社的二爷,没谁能跟穆二哥一样了吧?
小武一边想着,一边拖着那犯人往走,然后打开牢房给扔了进去。
那犯人还没缓过来,一个趔趄,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也没人敢上前扶他。
这狱警还在,谁敢?
更重要的是,隔壁牢房的那个男人,现在又开始现实地翻书了。能够就那么三两下就把人整成这样的,他们哪里敢做什么,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不然谁能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这连个揍人的由头都没有,说要干就直接干,干完了就拉倒!
小武把牢房关好后,走到穆邵礼的牢房跟前,小声请示到:“穆二哥,这地板脏了,您看,要不要我让人进来给您清理清理?”
穆邵礼瞥了一眼,又把目光重新移回书页上,然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
穆家。
穆栀从书房出来后,在半路上被穆邵卿叫住,做了好一会儿思想工作。
谈论的问题呢,还是亘古不变的离蔚擎远点,说他这个人凭借一己之力做到现在这个程度,能力已经着实让人可畏了,而且他和二哥都让人去查过他的背景,一片空白。
如果说背景不好,也就算了。关键是一片空白,就让人觉得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不得不引起注意。
穆栀一边听着穆邵卿责备,一边连连点头应下。
心底却是复杂不已。
她就知道,蔚擎虽然厉害,但是在穆家,是属于不受待见的那种离开。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瞒着她跟蔚擎的关系,一直迟迟不端上台面的原因之一。
关于他的身份背景,她不是没有想过,不过她这个人是属于那种对特定性好奇,先前是好奇过,所以才问过蔚擎。
就是没有问出他的身份,所以才生了好久好久的闷气。
不过后来她也想通了,也许是她想得太简单,但是只要他对自己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