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郭裘邀童虎去议事。童虎心道:“这人又玩什么花样?莫非反悔,要把菀云要回去?这可不成,若是如此,我带着人跑了就是。眼下任何事,也都没我这妾侍来得重要。”
他去了郭裘房间,却见没有其他人。
郭裘道:“今日交你一事,看你是否能办妥。”
童虎道:“郭公尽请吩咐。”
郭裘点头道:“你已入我门下,我便推心置腹。你可知这段时期闹哄哄的事情?”
童虎道:“闹哄哄?啊,在下知道了,郭公指的是天师道的内乱?”
郭裘笑道:“不错,正是天师道的乱子,他们分开啦。变作了张鲁的西天师道,廖五的东天师道,彼此都说对方是伪道,叛道。在我看来别无二致,只要能与我郭家相好,做得来事情,就成。”
他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廖交午那边,我已经稳住,他们巴不得能与我郭家来往。不过张师君那处很棘手,杨任那小子让人报信过来,要我家站他们那里。这叫什么意思?你自己搞内讧,没搞好,现在敢来为难我郭家?”他冷冷地笑了笑,道:“可惜廖交午到底还是底子薄了,张师君道徒广布天下,又不止冀州。他日要是兴兵来犯,灭了廖交午,我们还是要依仗他们。”
童虎点了点头道:“是的,两边都难得罪,也不知道张师君什么时候能来卫道?现下就和廖交午决绝是愚蠢至极的事情。”
郭裘笑着冷哼一声,道:“我已跟杨任说过,眼下是他们做错了,因此我家才与廖交午表面和气。可是这小子很是麻烦,要我们尽快表态。”
童虎道:“在下愚见,该是杨任把事情搞砸,想在张师君来冀之前笼络冀州势力,保住自己。”
“哟嚯。”郭裘身子前倾,一手在案上敲打了几下,道:“你小子有意思,难怪审配那么清高的人也肯为你作保。”
童虎笑道:“郭公见笑了。”
郭裘道:“我最喜欢聪明人,你既然能想通我的麻烦。我便说了,我打算给杨任一点甜头,让他也好交差。你帮我去杀了一个叫徐威的全家,拿徐威人头来见我,我命人给杨任送去。这件事只要办妥,我重重有赏。”
童虎心中大骇,他情知徐威就是廖五手下徐老大。他装作不解道:“此人好像没什么名气。”
郭裘笑道:“废话,要太大名气做什么,让廖交午大起疑心吗?这徐威是他的得力部下,帮做不少事情,可到底这种人还是很多,死了就死了,廖交午哪会放心上?”
童虎点头道:“明白了,任谁都晓得这是杨任叫人做的。”
郭裘笑着拍手,把徐老大的地址说了出来,反手一挥,道:“去吧,今晚办妥。”
童虎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心道:“这老家伙,分明在试我本事。明知道我是生手,为何不叫那些老门客去干?最重要的是,他肯定没查到我的底细,心里不放心,怕我会对他不利,就叫我去灭口徐老大全家,干得出这么血腥的一手,他便会信任我。”
他回去跟菀云说了下自己要去办事,便匆匆出门。
菀云在屋里整理他的衣服,闲下来没事就是绣花。过了一阵,忽然听得有人敲门,她觉得应该不是童虎,童虎是不会敲门的。
她问道:“哪位?”
屋外没人出声,且之前静悄悄的,也没听到脚步声。
她心里一惊,又问:“哪位?”
一片寂静。
她颤声道:“男君?”
门猛地开了,一人大步入内,正是沙力,哈哈大笑,双手不断搓揉,喜道:“怎么,叫我男君啦?”
菀云骇然不已,忙从床边站了起来,道:“你……你要做什么?”
沙力色眯眯地盯着她,道:“我?我是你夫君啊!”
菀云急道:“我男君姓童,你……郭公已将我给了他,我是他的人,这是郭府……”
她见对方步子不停,忙将手里针线、布帛扔了过去。
沙力大手一挥,将掷来的物件全部打开。往前一个箭步,来到她身前。
她脸色苍白地倒坐床上。
沙力一把抓着她的右腕,贪婪地扫视她的身躯,咋舌道:“郭公也是走了眼,居然没有纳为己用。”
菀云冷然道:“你若动我,我必一死了之。”
沙力嘿嘿一笑道:“少给我装了,到这府上来谋生,你还贞洁烈女了?”
菀云大声道:“我已是人妾!”
沙力笑道:“哈哈,人妾好,人妾好玩的很,我最喜欢玩人妾了,好让那小子做乌龟。”
菀云左手不断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到了石块,并不管用。
沙力越发兴奋,一把抓着她的衣领,猛地一扯,衣裳敞开。菀云忙用手遮着,侧过身子,哭泣道:“你这歹徒,男君不会放过你的。”
沙力哈哈大笑,欣喜若狂,道:“我马上让你叫个不停!”猛地扑了上去,将菀云死死押在身下。
忽听得干咳一声。
一片乌黑,沙力皱眉回头去瞧,屋里灯火竟全灭了,屋门兀自关上,根本没人。
沙力喝道:“哪来的小人,扫我兴致?”
他慢慢地走到屋子中央,环顾四周,并无人息。
童虎在夜下走了很久,明明目的地很近,他饶了十七八个弯,二里路,他非得走了七八里。累得暗里尾随他的老头子陈匡大皱眉头,心想:“这小子搞什么啊?他这是胆小怕事,不敢了吧。得了,你不敢就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