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原来云菀桐坐在最外面,一个看戏的汉子路过,一楼人多拥挤,路又窄,不小心蹭了她一下。
云菀桐嘟嚷了一下。
汉子是个市井之徒,喝了几口小酒,正是微醺,本来要开骂,一看小姑娘长得还不错,竟仗着酒意,伸出手去准备摸她脸蛋儿。
今日随行的家丁及时冲过来,将那汉子一架,扭了下去。
方姨娘虽不敢对着泼辣的嫂夫人和白雪惠明显抱怨,但见女儿受了这种委屈,仍是忍不住嘀咕:“妾身就说了,这戏楼本就杂,一楼就更是龙蛇混杂,都是些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咱们出了嫁的妇道人家就算了,没出阁的大姑娘,就不该待在这儿!”
白雪惠虽也不喜欢这地儿,但见云菀桐被人占了便宜,方姨娘气得牙痒,也是暗中乐呵,活该,谁叫前些日子跟自个儿对着干。
话刚说完,前头人群一阵喧哗。
刚刚占了手脚便宜的酒鬼竟又冲了回来。
刚被拎到外面去,汉子被家丁辱骂了两句,酒劲儿上头,竟发了狠,这男子是个京城有名的泼皮破落户,不怕死,酒醉的人力气忒大,一下子就两拳头挥到了云家瘦巴巴的家丁,冲了进来,跑到桌子前,将云菀桐的细腕子一捉,瞪着被酒精熏红的眼珠子,叫骂起来:
“他妈的有什么金贵的!老子有什么女人没有玩过,万春花船上头牌花魁的花账,老子都进过!大户小姐又怎样,怎的,是皮肉值钱一些不成!居然还敢打老子!”
这种污言垢语,云菀桐养在闺里什么时候听过,再听这流氓将自己跟青楼的姐儿比较,吓得半死:“来人呐,快将这人拉开——”
醉汉蛮牛一样,爬起来的家丁扑上去,一下就被他甩开。
戏楼人声鼎沸,台上开锣,正唱得欢,根本注意不到角落里的几个人,就算注意到了,戏楼一层人杂,平日这种小打小闹的事儿也多,都见怪不怪,京城虽繁华,人心却也冷漠,并没人过来劝架。
白雪惠早退到一边,拍了拍跳得扑通响的胸脯,幸亏有先见之明,提前将自个儿的宝贝女儿送回去了,可见着家中庶女受欺辱,她当家主母也不能袖手旁观,瞥一眼脸已经白得像纸的方姨娘,心中幸灾乐祸,斥道:“一个个都知会吃饭不会干活儿吗,还不赶紧把那醉汉拉开,将三姑娘弄出来!”
妙儿早就将自家姑娘飞快一挡,只怕醉汉一下子扑过来。
许是云菀桐哭哭啼啼个没完,醉汉皱了皱眉,不耐烦了,头一偏,被妙儿这边吸引了目光,见后面还有个年轻姑娘,似是大个几岁,身段高一些,模样也都长齐全了,嫩生生的,标致多了,而且这关头,竟十分的冷静,一双乌黑眼珠下了霜雪一般盯着自己,七分警惕,三分的鄙夷,有趣得很。
汉子打了个酒嗝,眼睛带了钩子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云菀沁。
云菀桐吓破了胆子,使出浑身解数,趁醉汉色眯眯瞧着大姐,“啊”的一叫,猛力一挣,将男人往云菀沁身上一推,撒开腿就朝方姨娘奔去。
醉汉本能收住脚步,见可以与面前的美人儿来个亲密接触,故意放松了身体,装作跌倒,迎面扑过去——
云菀沁呼到一股子猛烈的酒气,早就将妙儿的手一拉,趁他倒过来之前闪了身,避免了与这醉鬼碰触。
醉汉一个扑空,脑袋刚磕在廊柱上,当下肿了个大包,恼羞成怒,转身就借题发挥:“好啊——这可是你们先动手的——赔银子!不然咱们这就去见官!”
云菀桐畏畏缩缩地躲在后面,醉汉抓不到,一手就掏向云菀沁。
云菀沁叫了一声:“表哥!”
“叫老子表哥?叫爹都没用!小美人儿,喊声相公对不起,老子就算了!”醉汉揉揉鼻子,神色猥琐。
还没笑完,后脑勺“噗咚”被什么飞来硬物,狠敲一记。
一条长凳子掉在地上,原地打了两个转。
醉汉被掷懵了,一下弯身蹲在地上,半天没醒神。
许慕甄站在楼梯拐角,掀了袍子拍拍手,走下楼梯,拎住那醉汉的后衣襟,眼一弯:“是叫我表哥!你自作多情个什么?”
醉汉醒悟过来,一个后勾拳砸向后面人的脸:“管你表哥还是堂哥!今儿就打得你成列祖列宗!”
许慕甄反应敏捷,颈一偏,虽避开拳头砸脸,那股拳风还是微微擦了一下。
敢打脸?这可是禁区!
许慕甄变了脸,捏住他拳头,也懒得多玩了,借力将醉汉朝后面一甩,干干脆脆地吩咐:“赏一顿打,送衙门。”
两个后脚下了楼梯的男子制服了那醉汉:“好的,许少。”
“哦对,打的时候,脸要多打!”许慕甄气愤地补充,虎口一张,揉了揉刚才差点儿受损的俊脸。
云菀沁瞄过去,那两名男子一身随扈打扮,衣着却十分的华美,甚至隐隐透着几分贵户气息,脸生,不是许家的下人。
这么两个打扮精贵的随扈,一看就不是表哥的人,表哥却能随意调遣,对方还对他恭敬得很……
二楼那位是——
云菀沁正想着,许慕甄已是过来了。
白雪惠走近两步:“原来是许家的表少爷,今儿多亏了你,不然大姑娘可就——”又走到云菀沁跟前,托住她手:“沁儿没事吧?”
许慕甄看都没看白雪惠一眼,不咸不淡:“一大堆女人出来,又来这种热闹地儿,就该多带些护院家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