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酒的甘洌微熏扑过来。
她被他横抱在手肘和胸膛之间,偎成一团。
她伸出手,正抵在他宽实的胸膛上,还没出声音,他已经将她放在了马车的车辕木板上:“试试,修好了没有。”
车辕重新钉过一次,他是要她坐在上面,试一试承重度,看马车修好了没。
这倒是没问题。
可她是女子,他是男子,就算每次情况特殊,旁边没人,也不能这么不拘小节。
她想跟他打个商量,要不今后还是保持点儿距离,至少,不能再这么动不动就来个亲密接触了,螓首一抬,正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
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贴近了,注视着眼前的女孩,眼神完全没有半点偏倚。
男子的双手撑在她腰侧两边的木板上,将她桎得左右无路,想要跳下去都没法子。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根手指。
“三爷。”男子阳刚醇厚又略显温润的热气扑过来,她黛眉一挑,将脸颊努力偏过去。
若她是前生那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这样的桃源山村,这样的月色,这么个男子贴近自己,盯着自己……这会儿或许已经惊慌失措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今晚喝多了。”
男女授受不亲?
他凝重的眼神忽然弯了一下,宛如桃花一般俊雅,之前的冷清扫清一空,虎口一挣,将她的脑袋强行扭过来,掰正了:“本王一向觉得云家小姐是个作风独特的奇女子,没想到也会说出这种老掉牙的陈腔滥调。男女授受不亲?本王看你跟男子就算有更亲密的相处,也不在乎吧。”
云菀沁下巴被他扭住,只能被迫盯住他眼。
他突然改变了称呼,自称起本王了……竟像是有些赌气,犯了什么心怒。
到底是哪里惹了他?这男人,情绪上来,还真是比女人还琢磨不透!
云菀沁眸子一闪,也没那么好的脾气了,瞧他一个人在外面黑天瞎地地修车,孤零零的挺可怜,难不成还得看他的脸色:“难不成要对着秦王投怀送抱,曲意逢迎,才叫行事别具一格?那您就当我是个陈腐的人吧,放了我,我要进屋了,高大嫂快回了——”
他一双俊眸霎时沉赤了许多,他不知道怎么能让女子乖巧下来,只能凭靠本能反应,捏住她纤巧的下颌,对准了两瓣娇嫩,脸庞俯上去。
堵上她嘴巴!堵上她嘴巴就清净了,不会再嚷着吵着要进去了!
软软温温的红唇,比他吃过的蚌肉还要鲜美。
原来女子的滋味,是这样的——
略显冰凉的唇,在柔如花瓣似的粉唇上试探着摩挲了会儿,如同刚学一件新鲜事物的学童,甚至还有点笨手笨脚。
可雄性动物在这方面天生就是有敏锐的学习能力!
甘美滋味让他尝到了甜头,头一偏,舌头撬开,突然大举攻入,让她防不胜防!
“唔……”她一惊,淡而略甜的竹酒夹杂着男子浓烈的气味,让她脸颊酡红阵阵,在月光下,璀璨得宛如午夜盛开的昙花。想要挣,双手却被他扭住,整个人几乎压在马车的前板上。
她呼出来的兰馨香气,让他更加失去理智!
凭着本能的意识,雷厉风行地抵开她细细碎碎的贝齿——
这是强吻?她开始挣,呼呼喘息从齿缝中飚出:“呜……你……”
他吮住花瓣般的唇不放,锢住她的手臂,反箍在她腰后。
男子的气息甘香醇和,可又隐隐透着绝不放过的霸道。
津液与津液的勾兑,气味与气味的渗透……
她呼吸都快接不上气儿了,找到机会,膝盖一弯,正要踢他下盘,他却反应很快,及时松开:“用对付慕容泰的法子来对付我?”
嘴际还有她甜美的气味,舍不得就这么放了……
他恢复了理智,却不易察觉地的,舌尖飞快一触唇角,那里,还残留着她的一丝气息。
用舌头卷香唾的动作尽管细微,云菀沁还是捕捉到了。
月色下,这个动作带着浓浓的蛊惑和诱人,无比的暧昧。
她举起手,一巴掌掴了过去——
他将她纤细的皓腕一捉,看样子,并不肯承认错误。
云菀沁眼光一扫,脚下有一个接雨水的小铁桶,已经盛满了雨水,趁他不备,拿起来,对着他从头到脚一淋!
王爷就了不起吗,可以为所欲为!?
水珠子滴滴答答从他发冠上落下,挂在发梢。
夏侯世廷捉住她的手终于松开,乌黑的瞳仁盯着她,目光有点无辜:“今晚喝多了,有点醉。”
这算是认错了?
反正,总算给了两个人一个台阶。
算了,这荒郊野外的……有什么好争。
云菀沁退后几步,正要调头走,他见她放松戒备,上前几步,突然将她一把拉过来,趁她一惊,踩上车凳,跃上马车,将她反抱在怀里。
还真是不该轻信他!云菀沁在他怀里踢打起来:“放手!”
他将刚刚品尝过的红唇轻轻一捂,头搁在她的左肩上,声音淡漠,传进她的耳帘:
“你帮那小子吸蛇毒,主动热情得不得了,我碰你一下,你就这么大的反应……哼。”
语气傲慢,满满都是不甘心。
弄了半天,从下午一路回来,到现在,闷声不响……原来是阿泽那件事?
云菀沁停住挣扎,怔然,身后抱着自己的男人,上一刻还宛如暴君,这一刻,竟像个邀宠撒娇的大小孩,弟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