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飞脸上露出的满意笑容,更像自以为是,柳岩因此嗔怪道:“二哥,你笑的模样很虐耶,很不礼貌。现在,你也该起身干点活了。”
别人都是用语言回答“是”;但是,唐飞的回答是慢慢地站起来,像个圆规似的杵在那里,等着三妹下达工作任务。
柳岩先是平静地对大哥说:“大哥,你拿上这包烟,提着这瓶酒,去灵堂陪陪叔叔吧。大家都是男子汉,多聊聊,说说心里话,把这些年的你经历,都告诉他老人家,想哭就哭吧,一定不要憋着。明天之后,我们都得学会憋着,唉……
“我一会儿要和禾姐他们两口子,谈谈今后的打算。为了安全起见,二哥,你带上这瓶酒,在村子里多转转。只要看到有人对咱们家这边感兴趣的,或者,在这周围偷窥的可疑人员,除了邻居老乡之外,你给他戴个头套,找个没人的地方了解一下情况。下手轻重你自己掌握;但是,不能闹出人命来。现在,咱们还不能引起警方注意。
“上午一早,你们两个六点半出,你记住,在福海县城陪大哥指点早餐,我还需要到银行去,再给禾姐准备十万块,一个是叔叔的殡葬费,一个是他们这几个月的生活费。
“二哥,你回到烟海以后,抓紧时间,赶紧把自己手里的事情处理干净点,该安排给手下干的,提前安排好,只要保证李爱国暂时不出事为原则。最少要为我争取三天时间,随时等候我的电话,配合我行动。
“大哥,二哥,今天下午一上班,我便去拜访金胖子,借机给他们的电脑内网装上几只小虫子,随便再找找有没有什么文字方面的材料。一旦我这边有了线索,或者目标人物,二哥你马上赶过来,咱姊妹俩打一个配合。”
说到这里,柳岩很伤感地叹息了一声,用非常怀念地语气说:“大哥、二哥,咱们兄妹已经几年没在一起行动了,我心里真的很怀念那种电视里打鬼子的生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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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烟海的路上,于大海告诉吴望,他们到“莱河市”的消息,是市局那边打电话通知分局的。当时,魏明辉与他们两人分手之后,刚回到局里,就被分管副局长杜卫兵叫去布置落实接待他们的工作。
杜卫兵特别强调,要求魏明辉亲自陪同吴望和于大海两人,在莱河市的整个采访活动。
在这种情况下,魏明辉只能汇报于大海和吴望已经到达莱河,自己陪着他们两个人吃过早饭之后,吴主任让于大队陪着在市区转转,看看治安环境。他自己趁着这个机会,急忙赶着回来向领导请示、汇报。
因为没有安排人,陪同吴望他们两个人在市区巡查,魏明辉还被杜卫兵训斥了两句,说他不懂组织纪律,是非常不负责任的等等。
这些都是魏明辉后来找机会,偷偷告诉于大海的。而且,他明确地表示,自己没有向副局长杜卫兵,以及其他任何人提到,有关吴望和于大海两人到莱河市寻找“线人”的具体情况。
听完于大海介绍的情况后,吴望对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迁怒魏明辉感到不安。他心里清楚,这是因为过于担心陈胜利和小爱的人身安全,造成自己焦虑不安,情绪不稳。
看到吴望懊悔不已,于大海反而安慰对方说:“吴主任,其实这是一件好事,你的态度会给别人造成一种假象,这对魏明辉个人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然而,当于大海听到吴望介绍说,陈胜利被人用面包车匆忙接走之后,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感到情况不妙,也开始担心他和小爱的安全问题。
同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摆在他们两人面前;并且,也是最让他们感动疑惑不安的是:如果是市局打来的电话,告诉分局这边他们连夜赶往莱河,说明他们两人的行踪已经在别人的掌握之中,这将给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带来威胁。让人细思极恐。
在这一点认识上,吴望和于大海的观点可以说是高度一致。随即也是因为这个问题,让两个人沉默不语,陷于深思之中——是泄密,还是被人跟踪?这令两人困惑不解。
高速路上,虽然警车上开着警灯,于大海有时还会拉响警笛,让前方的车让路。现在是两点零五分钟,他想在三点钟之前赶到福海市,去顺路查一下这辆东f—d0231灰色桑它纳车的情况。
警车以一百迈的均速行驶,路上的其它车辆听到警笛后,又看到闪烁的警灯,纷纷让路。这一路上,他们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于大海建议吴望打会盹儿,说他一夜没有休息,赶紧睡会。吴望笑笑说,这没什么,作为调查记者,自己早已经习惯这种工作状态了。
虽然如是说,他还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眯了一会儿眼。可是,大约不过三、五分钟后,他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海兄,你们市局一共有几位局长啊?”
于大海笑着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一正六副,七个局长,再加上一个局长助理,正好凑成八大金刚。”
“海兄,你这个玩笑如果让他们领导们听见了,是不是得给你一个‘留级察看’的处分啊?”吴望调侃地笑着说。
“嘿嘿嘿,他们领导都已经习惯我……口不择言,信口开河。说实话,我经常找机会与领导谈话,我提醒局长们,咱们警察工作这么累,这么辛苦,有时候就得开点小玩笑,放松一下大家的情绪嘛,你说,是不是哦?”于大海自嘲地自己为自己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