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海看到吴望竟然是如此认真,他只能认真作答。但是,他还是想表明自己的观点。
“是啊,吴老弟,这个约定虽然不太吉利,我本人也不喜欢;但是,我接受。不错,我们是有过这个约定。”于大海啰嗦地承认道。
“海兄,今天,我们再来补充一条吧,我们两个不管谁先死去,活着的那位一定要把他的骨灰,葬在那棵最高的柏松树下。”说完,吴望举起手,指向广场中心中那颗又高又大,最为壮观的松柏。
于大海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非常认真地回答说:“吴老弟,你这个约定,我喜欢,咱们一言为定!”接着,他“嘿嘿”一笑,说,“不过,把骨灰埋在这里,我们是违反城市管理条例的,这对我们两个可是一个考验哦。”
“但是,如果我们是为了这座城市,为了让她生存的环境更干净,就像我们刚才所向往的那样,为了让世间万物都诗意地栖息在这片土地上,我想,死去的人葬在这里,就应该是这座城市的荣誉!”
听到吴望如是注解,让两个人的承诺,顿时有了肝胆相照一般的信任。于大海马上豪气地说:“说得好,吴老弟,维护这片土地地安全,是我们这些‘看门人’的责任。但是,如果说到守住这片土地的纯洁,则是你我每个人的责任。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管哪位先行而去,活着的那位一定要把他藏在这里。是啊,能与自己的家乡故土为伍,有绿树万物为伴,我们的灵魂一定会很潇洒地漫游四方的。”
吴望抬起头,看着茫茫苍穹,非常虔诚地喃喃自语道:“死去的是ròu_tǐ,留下的是灵魂;如果还有轮回,他祈祷等待着,等待着新生命的降生。”
于大海疑惑不解地问道:“老弟,你这是……”
吴望把肃穆地目光,从黑暗的天际线那边收回来,然后,轻声地解释说:“不好意思,海兄,这是西族一篇生命祷文中的摘要,我喜欢的一句话,我觉得它其中藏着人类不死的古老精神……”
这时,吴望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歉意地说:“海兄,是金总监打进来的,我需要接一下,对不起。”说着,他没有回避对方,直接接听起来。
电话是金灿打过来的。她在电话中告诉吴望,自己已经脱身回家。她说,郝凤现在去找刘洪涛了,她希望让他去找郭庆,督促其尽快安排小爱与吴望当面赔礼道歉。她说,这样大家一起努力,我个人认为,小爱目前应该是很安全的,没人敢伤害她。
在通话中,金灿再次提醒吴望,她明天将推掉所有工作安排,所以,不管什么时间,只要吴望方便,可以随时打电话和她联系,她一定安时赴会。
金灿强调:这次见面,对他们两个都很重要。至于具体原因,等见面后再详谈。最后,她提醒吴望注意安全,不要轻信任何人。
这最终一句话,让吴望陷于沉思。金灿说:你一定要注意休息,而且今后任重道远,所以安全第一。说完,对方便挂断手机。
于大海看着吴望露有茫然的眼神,微微一笑,开玩笑地说:“吴老弟,看来你今晚的工作,还是挺忙的。”
吴望颇为无可奈何地苦笑着道:“唉,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生活中的因果关系可没有这么简单,而是充满了各种变数,让我们无法在现实中找到所谓的顺遂惰性。”
于大海看到吴望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困惑和不安,他这次没有再开口,而是耐心地等待对方,让他自己说出为何半夜约自己见面的原因。
“海兄,我一直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这句话……”吴望看着远方,沉思地说。
“哈哈哈,吴老弟,我说过很多话,可能很多都是废话哦。”于大海自嘲地说。
吴望没有受对方的影响,依然很认真地说:“那天,在我对你提起你的同行,我的好兄弟蚯蚓的时候,你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必须时时记住自己是一名警察,一位执法者。我们是这个社会的良知,更是社会正义的代表。所以,我们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普通人。我们必须做一面旗帜,做一面让人们相信正义的旗帜!”
于大海闻言微微一笑,似乎很欣赏这句话一样。他说:“是啊,我记的这句话。但是,我记得我也这样说过,也许用‘旗帜’这个词,稍显有点夸张。”
“不,我今天还是这个观点,你形容得并不夸张,我们因为你们的存在与牺牲,才能安全地活着。”
“所以,我才改成这句话,我要做无数个旗杆中的一位,让正义的旗帜飘扬。”
吴望开门见山地说:“海兄,你的记忆力真好,你的确改成这句话。但是,不管怎么改,事实就是这样简单,正是你愿意做正义的旗杆,我今晚想与你开诚布公地聊聊。
“这其中,涉及到我私人很多事情。过去的,现在的,还有日后的。我很遗憾,生活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现实让它充满各种变数,让我们显得无奈而无辜……我是想说,如果在我没有得到更多证据证明……某些事情的时候,因为你的警察职业身份,我会有所保留,这点还请你原谅。”说到最后几句话,他变得犹豫起来。
于大海想了想,决定这样劝解对方。他说:“吴老弟,你看,我这样理解对吗?你今天讲的,是你朋友的故事;我今天坐在这里听你讲,是因为我是你朋友的原因;你愿意,或者,你想说些什么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