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叛军的后勤系统就有数百人死在城墙附近,此后再没人敢冒着密集的石弹向前送饭菜。就隔着这么几条街。可士兵们居然还要啃干粮,这真是莫大讽刺。
如果说这是讽刺,那么后面的事就可以说是悲哀──有的藏兵洞入口被石弹封堵,在士兵们试图清理的时候,堆积的石弹突然坍塌。整个藏兵洞里的人全被活埋在里面,隐隐约约的呻吟声持续了好几天才逐渐平息。
叛军也曾经组织过两次突击。第一次的目的是想掩护部队情报人员突出包围,把这里的真实情况上报,因为黑暗军队的人数、战法以及攻击手段复杂,这些资讯不是点几堆狼烟就能传达的。
然而冲出城外的部队却很窝囊,他们连阵形都没来得及展开。黑暗军队早已布置好的巨弩就发射了。
以单薄铁甲包裹的脆弱ròu_tǐ,与足有拳头粗细,拥有金属箭头的巨弩箭发生猛烈撞击……
在连片的血光与惨叫中,数千叛军精锐倒在城门附近,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摆出一个尸横遍野的凄惨造型。为双方的将士诠释了“沙场”的深刻含义。
但叛军指挥官的战斗意志非常坚定,于是城墙附近再添数千冤魂,而那些要呈报后方的情报也在同样的地点慢慢的腐烂着……
此后,叛军部队被极度悲观的情绪所笼罩,士兵脸上挂着绝望的神情,木讷的蹲坐着。在每天上午发银币的时候,他们再也没有领取饷金的yù_wàng。
城里的景象更是凄凉,黑暗军队的投石车不断延长射程。靠近城墙的房子被全部摧毁,半里、一里,打击面越来越广。
虽然实质上的人员伤亡并不大。但在这无休止、无差别的猛烈打击下,几天之前还显得那么“众志成城”的民心,正以一种难能可贵的速度下滑着。
因为他们都明白了,黑暗军队不是想要夺取这个城市,他们是想把这个城市彻底毁灭,而那个可怕的科恩。凯达。他仅用廉价的石头就能办到这点。
逃到城市中心位置的难民越来越多,在这几天时间里。眼看着自己的产业和住宅毁于战火,民众的号哭声根本就没有中断过。
除了使用这种“摆不上台面的卑劣手段”。黑暗军队没有采取任何其他攻击。而叛军一方却不敢大意,大批部队不得不龟缩在藏兵洞中,提心吊胆的数指头。
另一方面,黑暗军队总参谋官卡罗斯少将,这几天一边安抚将领们的急燥情绪,一边以及其干练的手腕处理繁琐的事务。
他想多留下些时间来思考,对于眼前的事态,他并没有完全想明白。
皇帝陛下用第一军团少量部队围城,应该是对这些部队的锻炼,同时也想找出进攻圣都的妥善办法,毕竟圣都城地位特殊。圣都不但是以后的国都,而且是先皇的生长之地,如果被打成一片废墟,科恩陛下在感情上无法接受。
但把第三军团顶到前面也是训练吗?这种重要的战略防御需要攻守兼备,第三军团所擅长的单纯防御并不能完全消灭叛军,叛军完全可以脱离战线转身逃跑……
科恩陛下又调集了十个近卫骑兵团过去,这又是为什么?
卡罗斯拿过地图,仔细研究了伏击地点的位置,断定此地形并不适合骑兵决战,如果在狭长的平原上纠集十个近卫骑兵团,再外加叛军的十万骑兵,人数就太多了,那点地方根本就施展不开。
难道说这十个近卫骑兵团有别的用途?不会是要一路杀到圣都去吧?
“这完全是人为的复杂局面嘛!”卡罗斯的目光在地图上流连:“老板到底在想些什么?”
“报告──前方战报!”情报官在门口喊了一声,把战情通报递了过来:“第三军团跟叛军打起来了。”
“终于开打了,情况如何?”卡罗斯接过文件,随手翻看着。
“第三军团打得挺顺利,叛军的增援部队尸横遍野,我们也缴获不少战马。”情报官擦擦头上的汗,语气非常兴奋:“以步兵阻挡骑兵,第三军团这下出名了。”
“是吗?”卡罗斯问:“皇帝陛下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
情报官走后,卡罗斯还是想不通老板的用意,只有叹口气站起来。接着去指挥他的围城战役了──想不透,干脆就去直接问老板好了。
同日,圣都城。
军部的将军们用慷慨激昂的语气为鲁曼陛下讲解了目前的局势,让在场的人都相信了“目前局势一片大好,援军已抵达康森城下。正在准备与凯达家族决战。”的真实情况,大殿上一片喜气洋洋的情景。
丞相大人在适当的推波助澜之后,以身体不适为藉口向皇帝陛下告辞,然后心满意足的回了府邸──而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侍妾,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为什么?”很显然,侍妾对丞相的话缺乏准备:“圣都还没开打。现在走不是太早了吗?”
“一点都不早,一旦圣都周围出现科恩。凯达的部队,我不是又得看鲁曼的丑脸,每次他一发火,我都恨不得亲手捏断他的脖子!”虽然是抱怨。但丞相却是一脸的欢喜:“别告诉我,你没准备好藏身的地方,现在是大白天,我可不想飞在天上。”
“放心好了,房子早就准备妥当了。”侍妾看着丞相忙里忙外的跑,还不停的找着他平常喜欢的东西,心里就更加迷惑了:“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