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发瘟不长毛的畜生也敢来寻老子晦气,老子斩了你的头下酒。”
陈浩然当初被那头风神冀龙唬得几乎屁滚尿流,耿耿于怀引以为奇耻大辱,一直想找回这个场子,当即擎出奔雷刀,欲待飞上天去一雪前耻。
夏青颜忽道:“不要鲁莽,这头风神冀龙是白泽谷高手的座驾。”
陈浩然一怔:“娘的,是白泽谷的王八羔子找来了么?”
风神冀龙急降至百余米高处,阔大的双翼略一展开,坠势立缓,折转巨大的躯体盘旋于空中,一把生冷的声音倨傲传下:“我乃白泽谷青龙真君,自号糊涂大圣伤我弟子的鼠辈,速速给本真君滚出来。”
陈浩然气往上撞,仰面喝道:“什么青龙真君?口气不小,你师祖都不见得有本大圣辈份高,还不快点滚下来拜见本大圣?”
“小辈无状。”
满含怒意的一声冷哼之后,翔空的风神冀龙陡地又滑下数十米,张口吐出一道狭长风刃,呼啸着凌厉斩下。
诶,这头畜生还有这种能耐,陈浩然微感惊奇,大喝道:“炎旋斩。”
一轮炽烈的赤色气芒应声飚起,疾速迎上那道风刃,轰然对撞,连声“噗噗”闷响中,风刃消散于无形,迸起的劲气将周遭树梢压得激烈地波伏起来。赤芒尖啸急旋,复射向风神冀龙。
“好个小辈,难怪能伤我座下大弟子,倒是不能小觑了你。”
一只半透明的巨大手掌蓦现空中,轻轻一扫,有如春风化雪,无声无息地。便将来势悍然的赤色光轮尽数消弥。
陈浩然大大地吃了一惊:“你是修出了元神的高手?”
他适才感应得非常清楚,这一记炎旋斩对方并非是以本体真元力硬行挡架,而是通过法宝之力凝聚周边的自然能量将之顺势化去。若非元神有成,绝无操纵天地元气拟虚为实的本事。
“小辈还算有点眼力。既知本真君的神通。再不主动上来领罪,本真君定不轻饶。”
一道身影从风神冀龙脊背上缓缓升起,盘膝悬浮在半空里,面目清矍古朴,长袍随风飘飘。颇有些翩然出尘的气派。
金 丹期和元神期修行者的差距就好比幼童对上了壮汉,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级别,实力之隔不可以道里计,陈浩然在肚里狠狠地骂起了娘,情知仗着满身法宝,逃跑虽 然可能不是大问题,但打是绝对打不过人家。嘴上只是不肯服软,嚷道:“本大圣有什么罪?你那个不成器的徒弟惹我在先,本大圣教训他当然是天经地义,没要那 家伙的命已经算客气了。你这个做师父不好好管教徒弟。还好意思蹦出来护短,这天底下到底还讲不讲规矩讲不讲理?”
“我白泽谷又非邪门歪道,岂能不讲道理?”
青龙真君居高临下,眸中精光电一般射下,冷哼道:“纵使本真君座下弟子有小小的不是,也自有本门长辈惩处,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行事如此狂妄,岂非是全然没将我白泽谷放在眼里。”
陈浩然挑起下巴,嘿嘿冷笑道:“那你是说,你徒弟要打本大圣。本大圣就只有任他打个够,然后回去让你数落两句喷两口口水就算事了?”
青龙真君一窒,但转又厉声道:“此事姑且不论,天下修道者本为一脉。你不顾同脉之谊痛下辣手,几乎灭了本真君弟子的金丹,令他多年苦修毁于一旦,这等行径与魔道中人亦是无异,本真君定当先行严加惩戒,再向你师门讨个说法。”
向 师门讨说法……陈浩然眼珠转了一转。忽然明白到一点,自己非妖非魔,又没跟白泽谷结下解不开的血海深仇,不管怎样,青龙真君都无法明目张胆地置自己于死 地,最多只能让自己吃点苦头罢了。当下心中大定,笑嘻嘻道:“青龙真君,你徒弟我打也打过了,你想把我怎么样就直说吧,至于找我师门长辈,那就免了。他老 人家飞升功亏一篑,脾气变得非常古怪,瞧谁都不顺眼,我劝你就别去自讨没趣了。”
没法子,谁让自己拳头硬不过人家,只能再次扯起虎皮作大旗,看能不能唬住人了。
青龙真君一时还没听出名堂来,傲然道:“哼,便各宗各派德高望重的长老甚至掌教,亦对本真君客客气气地道友相称,你师长何许人也,难道还能强过……噫,你刚才说什么?你师长飞升功亏一篑?”
他的脸色陡地变了一大变,渡劫飞升失败后,不是魂消魄散便是转世重修,能留在这一界的唯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修成地行仙。
地行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的,需要的修为道行之高深强大非比等闲,艰难至极,飞升失败的修行者当中万中无一,否则天下的地行仙早就满天飞了。
作为太沌神洲上的顶级存在,地行仙可不是实力弱小,只能跟在各大门派屁股后面摇旗呐喊的小小白泽谷所能得罪的,青龙真君暗暗吸了一口凉气,满心的傲慢顿时全数收敛,失声道:“你师尊竟然是地行仙?”
陈浩然察颜观色的一点点小狡猾还是有的,立时知道奏了效,得意不已,以退为进大大咧咧道:“不错,我师父就是地行仙。青龙真君,你硬要替弟子出头教训我,我斗你不过,现在也只有逆来顺受,以后再请我师父他老人家为我出头,来跟你理论理论。”
青 龙真君面色瞬息万变,这话可说到了点子上,他帮徒儿撑腰,别人自然也可以帮徒儿撑腰,谁也没法挑出刺来。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