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段府后,段增立即去见段颎,向他询问此事。
“父亲,听说天子任命您为颍川太守了?”
“的确如此,看来你都知道了,是不是伯喈先生告诉你的?”
“嗯,差不多吧。”段增点了点头,接着又急急问道:“那咱们一家是不是都要迁居到颍川去?”
段颎失笑道:“这怎么可能?老夫虽然被调往颍川担任太守,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调回洛阳来,所以你们也没必要迁居颍川了。”
“这又是为何?”
“你觉得朝廷会让老夫这个担任过太尉的人长期留在地方上吗?”段颎笑问道。
段增听了顿时反应过来,的确,太守一职的官秩虽高,但地位和实际权利却并不算高;像段颎这样曾经有过大功,之后又在朝中担任过要职,甚至还出任过太尉的人,的确不可能长期留在地方担任太守。
想明白后,段增不由得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颍川虽然多名士,但那些世家大族出来的人,未必就愿意与自己来往。
更何况,像郭嘉、荀彧等著名谋士,此时或许还只是个少年郎而已,即便见到了也没多大用处,再加上通过蔡邕他已经认识了一大批士人,只要留在洛阳好好经营,根本无需贪多。
想到这,段增不再纠结此事,转而问道:“父亲什么时候上任?二哥的婚事又该怎么办?”段坤与张氏女的婚期还有一个多月,到时候段颎才刚刚前往颍川就任,临时再返回洛阳也有些不妥。
“大概就在这个月的月底上任吧。至于坤儿的婚事嘛,到时候再想办法吧。”段颎也有些迟疑。
段增点了点头,这时他也平静下来,开始通盘考虑今后的事情。
如今虽然经过段增的劝说后,段颎已经在与王甫等宦官疏远,但这并不能说就已经万事大吉了,毕竟他之前担任司隶校尉期间得罪了一大批人,谁能保证他们今后不会报复?
此外,段颎离开司隶校尉一职位后,贾诩又要如何安排?他是跟着一同去颍川,还是说继续留在司隶校尉府担任别驾?
想到这个问题,段增连忙询问起来。
段颎笑道:“文和嘛,他当然是继续留在司隶校尉府担任别驾。”
段增心道一声“果然如此”,接着又皱眉道:“若是如此的话,那父亲还是要多与他保持来往,这几个月下来,想必父亲也知道此人的才能如何,若是多听听他的意见,必然对父亲大有益处。”
“这个不用你提醒,老夫自然明白。”段颎点了点头,接着道:“对了,之前还说等辞去司隶校尉官职后,就教导你兵法,如今看来却是不成了,不过在老夫担任颍川太守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先读一读孙吴兵法,为今后打基础。”
“是,孩儿明白了。”
……
时间流逝,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
段颎只带着一些随从就前往颍川就职,而苏夫人、段坤、段增等家人则继续留在洛阳。
与此同时,对王楼的开业时间也终于到了。
经过这几个月时间的发酵,洛阳城中的士人,甚至还有一些周边地区的士人,也都得知了对王楼的消息,想要前来见识一下。
如今终于等到对王楼开业,顿时就引得众多士人趋之若鹜的跑来围观,将对王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惜此时对王楼的大门却并未打开,门框上还用一道红色锦缎给拦住,根本无法入内。
这些来人中,基本都是些年轻士人,而且大多都是还没有出仕的人,那些真正德高望重或者身居高位的,此时却一个都没来,毕竟他们自重身份,就算要来,也不会赶在今天过来。
段增对此却一点都不急,他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蔡邕、马日磾、卢植三人已经明确表示将要前来捧场,有这三位当世大儒前来,段增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不过他的好友曹操却因为公务繁忙,没能到场;好在曹操虽然没来,但他的另一个好友卫觊却来了,此时正与他一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着闲聊。
这一个多月时间他与卫觊经常进行畅谈,关系早就亲密无比;此时对王楼正式开业,卫觊当然要来捧场。
“段兄弟,来了这么多的士人,你不去招呼一下吗?”
“有什么好招呼的,不是有我二哥在吗?而且下面那些人大多都是些普通士人,真正值得注意的重要人物还没出场呢,他们应该还要过一会儿才来吧。”
“是吗?你倒是自信,若是等会儿一个重要人物都没来,我倒要看你怎么说。”卫觊笑道。
或许是因为段增的表现实在太令人惊讶的缘故,所以如今不管是曹操还是卫觊,亦或者其他士人,在与段增交往时都会自动忽略他的年龄,完全以平等的身份进行交往,甚至偶尔还会和他开个玩笑。
“怎么可能,至少我的老师就会来,他总称得上重要人物吧?”
“这倒也是。”卫觊点了点头,突然又指着前方街道上道:“咦,今天来的人里,还真有不少顶尖世家的子弟呢!”
“怎么了,卫兄有什么发现吗?”段增顺着卫觊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那里停放着不少马车,马车上描绘着代表一个个世家的图案,可惜段增却一个都不认识。
他知道若是论起对那些世家的了解,他是远远不如卫觊的,所以当即询问起来。
“你看那辆马车,应该是颍川钟氏的,那是京兆韦氏的,那是……”卫觊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