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绩拉住尉迟恭的时候,敌军区区五万人已经被屠了三万了,两族的首领倒是一言不敢发,可是跟来混战功的将军心中泪流满面,这都是大唐挖矿的壮劳啊,死一个就是大损失啊。
不过李靖来的时候,尉迟恭倒也颇为仗义,自己战功丝毫不要,全都算作其他人的,抵了自己私自调兵的惩罚。
而李靖等人也停留在了北方城商议未来计划,到底是打还是撤?
“即便是打,也不能全打,毕竟四方诸侯里面也是有强有弱的,现如今我倒是觉得,陛下会派人前来议和。”
李绩话音刚落,外面卫兵来报,说朝廷派出北地特使已经入城了。
果不其然,被派来的正是鸿胪寺正卿唐俭,听完唐俭所言,李靖都觉得这茂公人称徐老道,都快成为陛下肚子里的蛔虫了。
“此番计策乃是蓝田侯所出,陛下拍手称赞,说此事若成,那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典范,老夫奉命走访回纥跟西突厥两家,杜家大郎去东北那些小国。”唐俭大笑道。
唐俭所说的杜家大郎就是杜如晦的大儿子杜构,已经从书院毕业任职鸿胪寺副卿的舌辩高手。
“哦?我们军中还看压着室韦跟靺鞨两族的首领,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就直接跟他们谈好了。”李靖笑道。
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室韦首领本身就是个墙头草,靺鞨首领是被吓怕了,身在敌营不敢不答应,这帮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特别是那个黑脸的将军。
随后李靖放回二人,让他们回东北收拢势力,等待大唐军队前去收编,敢有半分抵抗,全族移灭。
而唐俭则是快马加鞭,直接朝着北方的回纥赶了过去。
回纥可汗刚刚回国没几天,屁股都没坐热,胸中从战场上带回的恐惧还没有抹平呢,后脚唐俭就来了。
看着面前这回纥最高等级的出迎,唐俭脸上笑意更浓了,回纥人越是郑重,表示心中越是害怕,如此成事的机会就越多。
“哼,回纥人好大的胆子,枉我大唐一直以来视尔等为友邦睦邻,竟然联同其他人发兵犯我大唐,害我百姓无数,你们是在寻死吗?”
没有任何好脾气,唐俭直接放声怒骂起来。
而反观回纥君臣,连声大气都不敢出了,虽然唐俭看着已经老迈,且一路带随从不过千人,但是大唐草原上二十万大军可是虎视眈眈,回纥人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丁点不敬,恐怕草原二十万唐军就杀来了。
再看此时回纥的力量,之前出大力结盟,十万勇士南下,最终只有六千儿郎生还,几乎全军覆没,族中现在兵力只剩下老弱残兵五万,面对大唐的兵威,根本无力抵挡。
“特使,特使息怒。
我回纥知错了,一时糊涂受了蒙蔽,还请特使回去禀明大唐皇帝陛下,我回纥愿意受罚,情愿签下悔过盟书,从此回纥为大唐马首是瞻,绝不敢再有丝毫不敬。
以后年年还会给上国进贡,我等请求上国册封。”
回纥可汗这个说法,就是古时最普遍的一种依附关系,小国依附强国大国,成君臣之国,或者说视上国为宗主国,小国为王侯国,下国每年以臣子礼年年上贡,自然的上国就有义务庇护下国。
当然了,这个庇护说白了就是一种虚词,无非就是小国破财免灾,请求大国不派兵欺压罢了,有时上国也负责摆平来自小国附近其他的下国欺辱。
唐俭冷笑道:“哦?俯首称臣?割地纳贡?”
“我……是的,我等愿意割地求和,请求上国的原谅。”
回纥可汗欲哭无泪,自己明明没说割地呀,但是人家现在拿住了自己的短处,漫天要价,不割肉是不行了。
“哈哈哈哈,想得倒是便宜,不过已经晚了!
我这里有一条路让你选,尔等回纥全国投效我大唐,接受我们的收编,你回纥可汗接受我大唐陛下的册封,去长安享受个富贵晚年,其他人,量才使用。
如若不然,只有一个字——死!”
一句谈判桌上的话,让唐俭一个文官说的杀气四溢,回纥众人几乎都坐不住了,纷纷感觉到寒气扑面,这不是谈判,这是红果果的要挟啊!
回纥可汗面如死灰,心中哀叹道,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大唐的野心啊。
“这,这如何使得?我回纥也是一方大国,纵然是战争失败又如何?并非丝毫国力没有,岂能举国投靠他人?万万使不得!”一名老臣站出来红着脸喊道。
唐俭看都没看一眼,冷哼一声对着回纥可汗问道:“哦?此人所言,可能代表回纥的态度?”
回纥国主此刻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一样,叹气一声,行礼道:“特使请原谅,此事关乎国运,容我们谈论两日。”
“两日?你等得了,我大唐李大帅的二十万大军等不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是战是降我要个结果。
你要考虑好了,你们在大唐云州屠戮残杀百姓,尉迟将军扬言要屠尽草原报血仇的。”
说完,唐俭一甩袖子,出了大帐。
回纥可汗扑通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尉迟?那不就是黑煞神嘛!
“都说说吧,今日言者无罪,只要说的是诸位心中真实想法就行。”
“不行啊大汗,若是全部投了大唐,岂不是寄人篱下,从此还有自由可言吗?我们草原儿郎都是狼神后裔,岂能给人做狗?”那名老臣大喊道。
谁知道这时候回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