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卧室,安逸随意打量一眼,一如既往的奢华。
梨花实木的大床,精致的雕花装饰,上面有好几匹“流云蝙蝠”、“百蝶穿花”花样的锦被,其他摆设也无不考究,珠光溢彩,宝气迎人,尽皆透着一股富丽堂皇的典雅和高贵。
&色使人忘本,财气使人智昏。住在这样一种环境下,时间一久,恐怕任谁都会迷失吧?”安逸看似自言自语了一声,但一双眼,始终盯住房间的一个方向。
在那里,本空无一物,但随着他话音渐落。忽然,一阵清风平地而起,清风过处,济公疯癫的身影凭空出现。
他一身破衣毡帽,满身油垢,乌漆墨黑的脸上,一双眼精精放光。上下打量了安逸片刻,他咧嘴笑道:“好道士,果然不同凡响!”
安逸面色不动,丝毫没有被人夸奖了的骄傲与不好意思,两只眼直视济颠,幽幽问道:“不知济公佛祖,叫贫道留下有什么指教?”
&教不敢当,只是有些事想要告诉道友而已。”济颠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悠哉悠哉地道。
安逸双眼一眯,猜不透济颠究竟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白雪把秦狗儿胳膊扭断的时候,他忽然收到了济颠的传音,让他不要与秦丞相为难,之后更是劝他留在这里,所以他才会一反常态的,答应秦丞相的提议。
这不仅仅是因为济公的修为比他高,最主要的。则是济公后面的那一句。有要事相告!
济公的来历并不神秘。但他的行事作风却十分神秘,尤其是在得知他已成佛祖之后,更觉蹊跷,所以安逸十分好奇,这济公究竟有什么“要事”要告诉他。
而且,究竟是什么“要事”,非要让他留在这秦丞相的家里才能说?
安逸并不知道,但他却也不着急。
步履悠闲的走到济颠身旁坐下。他才侧过头,轻笑问道:“那不知济公活佛留下贫道究竟有何谕示?”
济颠道:“不敢称谕示,只是和尚我得到一个消息,想来应该对道士你们有用!”
&愿闻其详。”安逸一直侧着头,这时更摆出一个倾听架势,但神色,始终平静如常。
济颠看了看他,嘿嘿一笑,伸出手一指点出,在他的指尖泼洒出一片金色光幕。形成一个圆形,将两人四周牢牢的包裹。
做完这一切后。济颠看着安逸面色如常,不禁诧异问道:“道士,你就不怕和尚我突然对你出手?”
安逸看了看光罩道:“以你的道行,对贫道出手,恐怕还用不到这么麻烦!”
济公闻言笑笑,心道恐怕并非这么简单。
实力的差距很多人都能够看透,但要是坦然面对,就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了。
就比如现在,即使他能轻易的打败安逸,但若放在其他人身上,无论他会不会出手,都不可能做到这么平淡。
像安逸这种,见他忽然出手,都能够面色不变的坐在那里,而不是反应剧烈的跳开,这里面除了心智高超之外,恐怕就是还留有后手。
若是心智高强,自然猜到他不会对他出手;若是留有后手,自然不惧他对他出手。
可不论哪一种,都代表着安逸并不简单!
济公自然不知道,安逸这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他明知自己眼下斗不过济颠,而且按照之前的情况推断,济公应该无心与他为敌,所以才下定决心赌上一赌。
实在不行,天书世界已经打通,大不了穿越回去便是。
总要比在别人面前做出一种栖栖遑遑恐慌不安的小家子气的作态来丢人的好!
不过这一番考虑其实也只在瞬间便已经完成,所以济公所评价的心智高超倒也说的过去。
短暂的沉默过后,济公再次赞赏的看了安逸一眼,呵呵笑道:“和尚我果然没看错,道士果然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只可惜,和尚我一直算不出你的来历,心中实在遗憾的紧啊!”叹了一口气,他忽然说道:“不知道士能不能说道说道,满足一下和尚的好奇心?”
安逸又不是傻子,怎会跟他说这些?是以,他缓缓摇头道:“贫道只不过是比常人幸运一些罢了,并不足为奇,济公长老还是说一说,你要我留下究竟有何要事吧!”
济公呵呵一笑,根本不信安逸这一套。
不过他也不是为这事来的,所以也并没有继续纠缠,反手一指金色光罩道:“道士,你可知它有什么功效?”
安逸顺着看去,只见金波涟漪,光芒永昼,缓缓摇头道:“和尚还是不要卖关子,对于佛教我或许还了解一些,但对于佛教神通,贫道却是一无所知。”
&士太过谦虚了!”济公道:“仅凭你在江宁府时的言论,对我佛教恐怕了解的不仅仅是一些吧?只可惜,你对我佛教有太多偏见,不然和尚我说什么也要渡你成佛!”
安逸一阵恶寒,连连摇头道:“好意心领,不过贫道还是喜欢做道士……”话音未落,却听济公忽然叹道:“其实做道士也挺好的,现在的佛教……”
说到此,济公忽然顿住,他摇了摇头,闭口不再谈论,复又指着金罩转移话题道:“这个金光罩其实是一种隔绝神念,隔绝推算的法术,就连和尚也不能长时间施展……”
安逸看着济公满是平静的面庞,对这句话表示存疑。
济公毫不停顿道:“……只因接下来和尚要说的事确实非同小可,所以才使将出来,以免接下来的谈话被别人听到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