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时引着夏卫启向地室另一石门走去。
跨过石门,季宗才发现,此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约莫一丈宽的走廊两边,是焊接着生铁栏杆的囚牢,粗粗打量,约莫不下百间。
与此同时,一股噬人鼻息的腐肉恶臭扑面而来。夏卫启几乎以为自己要晕厥过去。
李长时递上一块浸过药物的帕子。夏卫启忙不迭的接过来捂住口鼻,这才感觉好些。
李长时却好像什么都闻不到一般,神情坦然地引着夏卫启一路前行。
迈步间,夏卫启有些好奇地左右打量,待看清后,却恨不得闭上自己的双眼,再也不睁开!
左手的第一间囚牢里,一个勉强能辩来是女子的人形,不着一缕,整个人呈“大”字形被铁镣牢牢固定在地上。
说勉强能辩来是人形,其实已经是仁慈的说法了。那人形全身被十几条红色的细长如绳的虫子紧紧吸附着。
细长虫子如树枝分叉般,长着许多头发丝般粗细的分肢,牢牢扎进那女子裸露的皮肤上。
那红色的细长虫子仿佛在呼吸般不断轻颤蠕动着,每颤一下,那些头发丝样的分肢便好像吞咽一般吸榨一下。
有一条发丝分肢从那女子干瘪的脚踝处轻轻抽出。留下一个粉色的洞口,竟连一丝血迹都不曾渗出。
这红色长绳虫子,在抽取这女子全身的血液!
看着那女子死灰般的颜色,夏卫启脚下加紧几步,将那女子和虫子扔在身后。
这一间,关着的还是个女子,一眼就让人看见是个女子。与第一间那干瘪的身子不同,这具身子尚算新鲜,还能看出凹凸有致的身段来。
不过,并不意味着这件囚牢内的景象,能让人舒服点。
一道精细的刀痕,从女子耻部划至锁骨,让那女子看起来好像穿着一件从中间敞开的衣裳。
刀痕过处血肉翻涌,却不见那女子挣扎,因为那女子同样手足被固。
大张的刀痕,好像一只细长的器皿,盛放着李长时新育的幼蛊。
这是李长时想了许久的方法。有的幼蛊嗜血,挑剔得很。又不能直接下在人体之内,只能以这种办法来温养幼蛊。
只是被豁开身体,容易感染致死,李长时换过许多女子,试验过许多药物,才使得人体在不影响育蛊的情况下保持生机。
那能证明女子性别的****,缓慢而清晰地随着呼吸起伏。身体中央的血壕里,时不时有幼蛊钻出又钻下。
夏卫启紧紧捂住口鼻上的帕子,将视线牢牢钉在中间的走廊上。可一路走过,眼睛的余光还是扫到囚牢内的情景,这样的活人蛊皿,多达几十具!
走着走着,李长时终于停下了脚步,两人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
这里的味道简直恶臭无比,夏卫启只觉得手中的帕子都好像没了作用。那股腐烂恶腻的味道无孔不入,直往鼻子里钻。
“陛下,季将军就在这里。”
李长时好像一点也不受周围气味的影响,如置身闲庭,手微微曲起,指向囚牢内暗不见人的角落。
夏卫启勉强辨认,才看出角落锁着一个身着红衫的人影。